楚歸棲接過來一看，即使是這樣不平整的條件下那人的字寫得也很好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陳柯寫字呢，和殷時序的字一樣，一看就是大人寫的。
他就不會寫這樣的字。
客廳很黑，外面響著淅淅瀝瀝的雨聲，他睜大眼睛，用力盯著那隱約模糊的字跡看了半晌。
【學生簽字: 楚歸棲】
【家長簽字: 陳柯】
這種感覺很奇異，就像幾年以前，殷時序第一次給他簽字時一樣。
陳柯摸摸他赤.裸滑嫩的腰身，親吻他的臉蛋，“看什麼呢寶寶？”
楚歸棲將他一旁的手機拿過來，解鎖後在那個家長簽字的地方拍了一張清晰的照片，又用微信發給了自己。
他之前也有拍過殷時序簽字的，回頭要把這兩張用修圖軟體拼起來，就是——
【家長簽字: 殷時序】
【家長簽字: 陳柯】
這簡直就跟小情侶結婚給人挨家挨戶發的請帖一樣——
你好，在這個充滿愛與希望的季節裡，我們滿懷喜悅的心情，誠摯地邀請您共同見證我們的幸福時刻——[新郎姓名] 與 [新娘姓名] 的婚禮慶典……
這不是重點，應該是附註的時候，在殷時序和陳柯兩個人的名字中間加一個“楚歸棲”，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他們的孩子，就像結婚證，就像戶口本。
他拍完後又有些疲累地趴在陳柯的身上，將臉頰貼在那人的臉上，將紙筆丟到校服旁邊打算明天收拾，軟軟地哼唧兩聲。
“是不是很累？”陳柯抱著他起身，捧起他的臉頰親了親他，“小臉還紅紅的，我明天給你請假，你睡個懶覺。”
“我才剛上了幾天啊就又請假，班主任肯定不願意。”
陳柯抱著他去浴室洗澡，在浴池裡放著水，淋浴也順手開啟，熱氣很快就蒸騰開來，隨後抱他坐進去，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管他願不願意。”
楚歸棲趴在他肩上，“都怪你。”
“我想你。”
他又說。
楚歸棲問他是怎麼想。
那人說是那種每分每秒見不到就難受的想，哪怕什麼都不做，但只需要能夠看到，能夠知道對方就在自己身邊，隨時就能撈到懷裡抱到親到，他想要這樣。
楚歸棲說他想得挺美，正常人是不會這樣的，只有戀愛腦才這樣，好像世界上只有兩個人似的。
“我就是愛你啊。”陳柯道，“寶寶。”
或許就像祝謙說他愛殷時序，就像陸西顏說他愛顧璟濯，可這句話從陳柯口中說出來，他卻不覺得討厭反感，甚至覺得是理所當然。
如果陳柯不愛他，他也不會想讓那人當自己的媽媽了。
楚歸棲不知道說什麼，浴池裡的水被放滿了大半，心髒那裡被水壓擠著，有些鼓鼓脹脹的喘不過氣來，他就環著那人的脖頸悶聲道——
“……那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