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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譽背後 (2 / 6)

肖仁石取藥,稱量,淘洗,放入鍋裡一氣呵成。熬藥是個時間活兒,可現在人等不及,就只能加大火候,濃縮藥汁。半個小時後,一碗褐色的中藥端進産房。

肖建德看見床上臉如白紙的黃秋瓊心疼得不行,走到床邊看見腳下的那盆血水不爭氣地又哭了出來。

“我疼得不行都沒說哭,你哭個什麼勁兒。”床上年輕的女孩皺著眉努力露出一個笑容。

雖說聽起來像是嗔怪,但肖建德知道,這是她在安慰自己。一想到她辛辛苦苦的生孩子疼得死去活來還要反過來安慰自己,肖建德就收住了眼淚。

柳嬸兒媳也被這場景樂了一下,生離死別的氛圍一下子緩和不少。柳嬸兒媳走到床邊,小心地扶起黃秋瓊半個身子,肖建德用袖口擦去眼淚也忙上前去。雖然藥在盛起來後已經晾了一會兒,但肖建德怕藥還是太燙,他吹了吹藥後自己喝了一小口,沒有太燙,也沒有過涼,溫度剛剛好。他遞到黃秋瓊嘴邊,隨著她吞嚥的幅度,看著粗瓷碗裡藥進口的速度調整喂藥角度。

喂完藥後兩人互相說了一些暖心的話後,肖建德就被趕出去了,因為藥起效了。

肖仁石在廚房重新燒水以備隨時更換,而肖建德則在外邊候著,時不時端盆倒水。

肖建德看著那一盆盆遞出來的血水心驚肉跳,加上裡邊間歇傳來黃秋瓊吟呤聲,他太陽xue突突突地跳著,兩手作揖狀嘴裡念念有詞“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又半個小時後,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在産房裡響起。肖建德一個箭步沖進去蹲在黃秋瓊的床頭,又開始淚眼朦朧。

“是個男孩兒。”柳嬸和她兒媳把嬰兒用溫水擦幹淨後裹在肖建德一早準備的毛毯裡,笑呵呵說道。

人都說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門關走了一趟,生死在天,幸好這次有驚無險。

肖建德想想都後怕,握著黃秋瓊的手說:“我們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黃秋瓊嘴唇烏紫,臉上幾乎都沒什麼血色,只是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微微笑著。肖仁石卻站在門口面露愁色,生孩子本來就是一件氣血兩虧的事情,更何況還喝了那碗藥,是藥三分毒。

一連七天,肖仁石都沒有再去坐診,肖建德還沉浸在當爸爸的喜悅當中,直到第八天。

“爸,為什麼秋瓊臉色還不見好轉?都已經一週多了。”肖建德終於意識到不對了。

“德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肖仁石嘆了嘆氣,自從黃秋瓊産子後,他就像又老了幾歲,稀疏的頭發裡一根黑發都找不到了。

“爸,為什麼會這樣,孩子不是都已經生下來了嗎?”肖建德幾乎是吼出來的,伴隨著低低的嗚咽聲。

“之前那碗藥已經傷了秋瓊的根本了,産後如果大補,倒還可以再續個十幾天……”肖仁石別過頭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肖建德攥緊拳頭目眥欲裂看地著肖仁石:“你明明說的是‘可能對母體有傷害’。”

“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要傳宗接代,保住肖家的血脈,你一點也不管秋瓊的死活!”肖建德嘴唇顫抖著。

肖仁石知道,從他說出那個法子的時候就會有這樣一天。當時的情況與其讓兒子進行殘忍的抉擇,不如讓自己做這個惡人。

面對肖建德的質問,他眉頭緊鎖,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建德……”黃秋瓊被他們吵醒了,也已經聽了一會兒了。

肖建德丟下身邊的老人趕忙跑進裡間,黃秋瓊氣若遊絲一樣躺在床上。肖建德扁了扁嘴唇,欲哭無淚地望著她。

“建德,你別怪爸,其實生孩子那天我就知道我可能過不了這關了。這麼多天來,我也能感受到我自己的身體,能陪你和孩子這麼幾天我已經很開心了。”黃秋瓊像生孩子那天一樣對肖建德笑著,讓肖建德想起了他們當初認識的時候。

黃秋瓊是一個私塾先生的女兒,溫婉大方,知書識禮卻又靈動可愛。肖建德從小就喜歡讀書,偏偏就對自家醫書沒興趣,擔心後繼無人的肖仁石強迫他幾次後不見天賦幹脆如他所願的把他放到好友那去聽課求學。一來二去就和黃秋瓊熟識了,兩家本就交情不淺,等到十六、七八就如了兩個孩子的意早早的把婚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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