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他還沒來得及束腰帶,站起身,話音未落就被池奐扣進了懷裡。
過分重的力道讓季錚疼得輕哼,身前人的重量壓了一大半過來,他敏銳地嗅到淺淡的血腥味,耳邊池奐的聲音低啞:“怎麼,見到本侯不高興?”
季錚怯怯抬起眼,不知如何回答。他才沐浴過,微濕的長發並未束起,貼在頎長瘦削的脊背上,被池奐籠進了掌心。
“高興的,”他說,“安壽,去為侯爺備水。”
小太監喏喏應了,退下去的時候腿微微打顫,憂心地望了季錚一眼。
池奐暗金的長眸冷而狠戾,笑了聲逗他說:“備水做什麼,想好了要給我操?”
季錚難堪地試圖推開他,卻被池奐抓住手腕打橫抱起,在天旋地轉中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摔到了床上。
池奐慢條斯理地除去外衫,迎著季錚愣愣的目光脫去褻衣,肩膀上果然有一處包紮好的傷。
他跪上龍床的時候牽住季錚的手,往傷口重重一按,說:“想摸就摸。”
池奐十二歲就去了西北,身上傷痕不計其數,及冠回京不久就遇上廢王逼宮、手足相殘的禍事,而後承父侯位。季錚是他親手選出來的新君,是他的所有物。
季錚長睫微顫,不發一言地收回手,有些賭氣地將臉偏過一邊去了。
“你氣什麼?”池奐第一次見他這個模樣,頗有點新奇,俯下身掐住他下顎把人正了回來。
季錚倔強地不看他:“沒有氣。”
“這是被蠢刺客用匕首戳的,沒有大礙,”池奐跟他解釋了句,“不疼。”
雖然覺得季鳴玉不會心疼自己,但池奐向來毫無廉恥之心,認領了這份別扭,親了他一下說:“等我回來。”
季錚看著他去沐浴的背影,又看了眼被池奐跪過的床,面無表情地擦了擦嘴唇。
他坐在床上發了會呆,下定決心般開始脫衣服。
等池奐重新包紮過傷口踏入內室,遠遠就望見了明黃綢被下的玉色風光。
季錚趴在床上,流墨一樣的發滴答淌下來,蜿蜒吸附在蒼白的脊背,腰窩因為半撐起身的受力而凹陷更深,發尾輕輕點在裡面,好似臨花照水的一瞥。
他聽到腳步聲而回眸,下陷的脊線半隱在黛青長發中,因著姿勢更加深刻。
“等著得風寒嗎?”池奐的犬齒發癢,心裡闇火狂燒,語氣卻很冷,“穿好衣服。”
罪魁禍首好似渾然不覺這種引誘,濕著眼睛看他,天真地問:“兄長,不做嗎?”
池奐在心裡罵了聲。
池奐第二日出宮時還覺得憋屈。
季錚的脊背很漂亮,摸上去彷彿最靡麗的羅網,要將人包裹吞沒。
他眸色深深,遲遲未有動作,最後吹滅了燈,生硬地說去睡覺,躺下時季錚卻輕輕貼過來,長發冷滑,帶著龍涎香的味道。
“季鳴玉。”池奐把他親自取的表字反複地念,煩躁地想,怎麼養成了這個樣子?
他生母早亡,從小生在冷宮被嬤嬤帶大,這樣出身的小皇子每朝都要有上幾個,大多夭折,而季錚雖身體孱弱,但實在幸運,活到了池奐把他扶上帝位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