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解謎也是冒險途中重要的一環。”淺川君一本正經地反駁,“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拉長劇情線了。”
……好狡猾啊,久川老師。
他們天生互為一體,哪怕分開了也擁有常人難以理解的默契。前一刻還在討論沉痛到幾乎要將自己壓垮的話題,但下一秒,兩個人又開始轉向了更加天馬行空的對話:“總感覺是在影射什麼呢——比如說無法參加伊達航婚禮的你。”
淺川君嗤笑:“他是你的後輩,又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真正可憐的不是他,而是隱藏著身份無法去參加同期婚禮、甚至連遠遠看上一眼都絕無可能的臥底先生們。
回到日本後,蘇格蘭就再也沒有跟在琴酒身後,他獨自一人居住,任務經由伏特加下發,他所能做的也只需要執行,並且將完成的任務進行提交。
這對黑衣組織新晉代號成員蘇格蘭威士忌不算難事,可對於優秀警員諸伏景光來說,每一次任務都是對良知的一次拷問,他需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將子彈射入那些人的頭顱內,至於對方是否無辜,那並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因素。
然後他將進行短暫的歇息,再前往下一個任務地點。比如說變裝混入舞會。將細小的刀片藏在衣領裡,接近任務目標後割斷對方的喉嚨、又或者在酒杯裡加點兒料,再次輕而易舉地奪走另一條生命。
在這期間,他偶爾也會同波本威士忌進行聯絡,因為對方被分給他作為短時間內互相合作的臨時搭檔,聽說這是朗姆的意思。他們性格不合,私下裡勉強著跟對方交流,但在任務期間卻從來沒有出過差錯,連朗姆都認為他們是天生的搭檔。
而時至今日,兩個人終於敢在私下裡相處的時候稍稍放鬆一些,甚至可以談論一些越界的話題。
“……婚禮啊。”
蘇格蘭把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他原本應該再睡上兩三個小時調整一下個人狀態,波本就坐在另一側充當守衛。可他覺得自己毫無睏意,腦袋裡亂糟糟,裝了不知道什麼奇怪的東西,思緒紛呈,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是半個月以後?”
“嗯。”
波本的語氣也有些低落,他沉默許久才予以回應,“松田那家夥是伴郎……原本班長預定了四個伴郎位來著,但是你猜為什麼最終變成了一個?”
“因為其中兩人迷失在被濃霧掩蓋的叢林中了——”蘇格蘭小小地開了個玩笑,“沒有人能夠尋找到他們的蹤跡,很快,他們將會變成故事裡的兩個單薄符號,最終被所有人遺忘。”
“聽起來像是三流小說的劇情。”波本撇撇嘴吐槽,“總之,最根本的原因是研二那家夥最近一直在加班,憔悴到連班長都看不過眼,所以就……”
“小陣平一定會叉著腰說自己天下第一帥,好惡心!”
“完全可以想象。”蘇格蘭聞言也笑出聲來,“不過……”他驀地又放低了音量,最終幾乎微不可聞,“無論如何,他的婚禮現場都會有兩個人缺席吧。”
“嗯,會有將祝福送出去那一天嗎?”
“會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