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他的妻子。”阮真莎柔順地解釋,“但婚姻只是一紙契約,愛不是必要條件。我知道自己不愛他,因為我知道他愛我,他對我釋放的愛意,在我的心頭從未萌生過。”
單無綺沉默。
單無綺和阮真莎的對話,橫跨了大半個基地。
前者是禁閉室裡戴著鐐銬的囚徒,而後者,是封閉在福利院裡的一抹幽魂。
精神連結傳來的漣漪,純淨而真摯。
阮真莎沒有欺騙單無綺。
阮真莎說的是真的。
她真的打算帶著丈夫離開城牆,即使旅途的終點是死亡。
阮真莎沒有點明柳法的位置,但單無綺已經聽明白了。
單無綺低下頭,看著吃得見底的飯盒。
雖然是牢飯,但色香味俱全,底下還壓著兩個大雞腿。
愛是難解的謎題。
薩摩又對自己懷揣著怎樣的心意呢?
良久,單無綺問道:“他的靈魂還安寧嗎?”
單無綺默許了阮真莎的選擇。
同時,單無綺默許了阮真莎短暫的包庇。
單無綺沒有說出“柳法”這個名字,而是用了一個含糊的代稱:他。
阮真莎垂眸。
她感受著柳法的精神波動:“很安寧。”
“穩住他。”
“是,單副官。”
鐵欄外傳來腳步聲。
單無綺切斷和阮真莎的談話,抬起頭看向鐵欄外。
一道寬厚的身影出現在昏暗的走廊中。
“無綺。”首長道,“聽薩摩說,你想見我一面?”
單無綺低頭:“是。”
“為什麼?”
“您給我的考卷,我寫下了幾行答案,您有興趣批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