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多年以後,喬納森終於理解了閻銀華的話。
喬納森成為了友愛部部長,閻銀華百般推脫不過,最終成為了團結部部長,他們沒有再見面,但他們之間的交鋒從未停歇。
許多時候,喬納森審視著這些交鋒,發覺閻銀華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閻銀華了。
閻銀華的動作和聲音,已經摻雜著許多人的影子。
一如他所言,當一個人坐在一個極高的位子上,他將成為一個工具,一個傀儡。
而喬納森也是如此。
第一次舉報單無綺,有四成出於他的本意。
但第二次舉報時,當他權衡著背後的勢力和自己的本心時,他愕然發現,自己已經徹底變成了築牆派發聲的工具,現在的他,和一個傳話喇叭沒什麼區別。
喇叭是工具,是耗材。
他也是工具,也是耗材。
現在。喬納森看著桌上的第三封舉報信。
他已經沒有辦法收手了。
單無綺的隕落是一場饕餮盛宴,他作為一名食客,分食了其中一部分。
權力天生帶著劇毒,那劇毒隨著進食的舉動流淌在血液裡。
但單無綺回來了。
喬納森開啟信。
“致首長:
我無法接受一個異種行走在人類的基地裡,甚至參與並幹涉人類內部的重大決策。
上一次,我以我的政治前途起誓,這一次,我將以我的生命起誓。
無論單無綺是否透過思想考試,她都是一個無可置疑的異種。
研究所的血清研究已經初有進展,我請求,將單無綺的血液製作成血清,注射到我的體內。
如果我仍能保有人類的思維,那麼單無綺,便可以被基地視作一個精神上的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