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對於劉峰的擅作主張很不滿意,自從拆遷改造定下來後,她這從前一年最多聯系兩三回的兒子,突然存在感極高,恨不得每週都給她打電話,他安的什麼心,她一清二楚,氣也氣過了,現在直接就是拿他沒轍。
一見劉姨生氣,夏禾就只能老生常談地勸她。
“還是那句話,錢到手了,您能做到不給他一分嗎?如果能,您大可以現在就把他趕出去;如果不能,那您現在糾結這個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您不想和兒子親近嗎?不想涵涵有爸爸照顧嗎?”
劉姨被她一勸,覺得也是這麼回事,她確實是狠不下心來不管他,算了,既然他要做孝子,那她就成全他。
她讓夏禾跟著一起去,夏禾一萬個不願意,直言自己跟劉峰八字不合,相剋。
這胡說八道的勁兒,氣得劉姨接連在她手臂上打了兩下,好說歹說她都不去,說急了,她就說她這老太太要破壞她和男朋友的關系,說她要拆散他們。無奈,劉姨只能由她去了,反正兒女都是債,她先還一個,等回來再還這個。
劉姨一走,夏禾身邊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導致陳向松晚上下班回來,就看見她拉著臉,一副看誰都不爽的樣子。
“怎麼了?誰惹我女朋友生氣了?”
夏禾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他是劉姨的兒子又怎麼樣?我還是在劉姨懷裡長大的呢,我出國上學都是她陪我的,她還為了我學外語呢!”
陳向松這才知道,這是和劉峰別苗頭又輸了。
他趕緊安慰她,說道:“你還有我。”
“你不忙?”
“呃……”這幾天忙到飛起的陳向松抿了下唇,“我盡量抽時間陪你。”
“算了,”夏禾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我也不是那種離了人就活不了的人,你該忙忙你的,大不了我和文文出去走走。”
陳向松以為夏禾的出去走走,就是出去逛逛街,買買東西,為此,他還把自己的銀行卡給了夏禾,雖然肯定沒她自己的錢多,但也是他的心意,哪知道他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發現隔壁人去樓空,只剩下一張銀行卡,和一隻需要他照顧的烏龜。
陳向松站在夏禾的房間裡嘆氣,她的女朋友好像生命了,生了一種,一天不離開他就難受的病。
他垮著一張臉從夏禾屋裡出來,正好碰到哼著歌過來的周航,這家夥過完節要去國外看佟言,這幾天正高興。
陳向松看他很不順眼,恨不得給他一腳,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碰巧,本來就高興的周航,見陳向松不高興,他自己更高興了,叫他以前總在自己面前秀,這回刀終於紮他自己身上了。
該!疼死他!
一雙好友,雖然此時互相看不順眼,工作上倒是配合默契,到公司不用多說,就各自開始忙碌,真正忙起來,陳向松忘記生氣,周航也忘記開心,簡直就是可喜可賀的結果。
公司成立後的第一次大促,陳向松和周航都不敢馬虎,這幾天恨不得住到公司裡。夏禾比陳向松還忙,趁著中秋假期,她和王文文出去玩了一圈,趕在假期最後一天回到青城,連行李箱都沒開啟,就又要去平山了。
陳向松的天又塌了,本以為自己終於忙完,可以有時間好好陪陪她,結果她又要走,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沒有人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著你嗎?只是這是不是走得有點太快了?
夏禾最近心情不錯,對陳向松耐心十足,見他不高興,便想著法的哄他。
見她拿著故事書坐在床邊,還拍了拍床讓自己過去,陳向松嘴角一抽,她這是真把自己當成他媽了。
陳向松認命地坐在船床邊,夏禾道“你得躺下。”
“我躺不下。”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