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樓清清,在看你不順眼,如今倒上趕著找死。
晏子初後來在表面上說的客套話她全沒聽進耳朵裡,眸子閉了又閉,耐心壓著戾氣。
晏子初知道哪裡惹著這位祖宗了,不覺得有些膽戰心驚的瞄她骨節泛白的手,生怕她不小心捏碎茶杯。
殊不知沒意識到自己握杯的手亦是如此用力。
月杏兒站在兩人身後,只感覺渾身止不住的發冷,周身像是起了黑雲,眼看著就要電閃雷鳴傾盆大雨澆下來。
一旁的柳正若有所思,暗地裡飛快盤算關於漱玉館的事項。
事情到這就算差不多了,晏家收了曲皖他們帶來的禮品,也張羅了回禮搬到他們車上,有兩大箱都是苗族一帶數量稀少的名貴草藥。
雲奕大致看了兩眼,讓曾伯暗地加些疏通經脈的藥品給曲俠。
她和晏子初送人只至前廳門外,站在臺階上目送曲皖一行人離去。
曲俠包紮了回來,臉色稍有蒼白,一反常態的主動走到雲奕面前,站在臺階下,憋了半天,吐出來一句,“您是個好人。”
之後匆匆轉身跟上眾人,再也沒有回頭。
雲奕好笑,肩膀碰了碰身旁的晏子初,“聽見沒?他說我是好人。”
晏子初冷笑,咬牙切齒,“好人,不跟我說說,京都中發生了何事嗎?”
雲奕靜了一下,捋捋紗衣的袖子露出左手的紗布,再摸摸左肩,可憐又無辜,“被欺負了。”
樓清清,晏子初鳳眸一眯,他知道漱玉館在江湖中明裡暗裡的小動作,一直懶得管,沒想到她們太歲頭上動土,傷著了雲奕。
雲奕見他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挽著他的胳膊把人往後頭院子裡帶,安撫道,“不急著動手。”
晏子初被她氣笑,“不急?現在不辦了她留著等明年趕清明?”
雲奕哭笑不得,連忙又說了幾句好話將人脾氣按住,“她都找替死鬼了,咱們不能讓她的力氣白花。”
月杏兒往前快走幾步替二人撥開月亮門的垂花簾,雲奕順手摺了朵淺紫的小花放晏子初手裡,討好的意味很明顯。
晏子初冷哼一聲,嫌棄的拎著花瓣抖了一抖,還是將花納入了掌心。
雲奕還未竊喜,他便把眼刀投了過來,“快說,京都怎麼了?樓清清要取你的命,顧長雲欺負你了?”
雲奕一哽,無奈,“關顧長雲什麼事?”
“讓你落不著好的也只有他了,”晏子初抬手彈了下她的腦門,沒好氣,“到底怎麼回事?”
雲奕收斂了些玩笑神色,“有人看見了我和顧長雲同乘一車回了明平侯府,皇上試探過了侯爺,南衙禁軍也在搜查我。”
晏子初聞言只覺得腦仁一跳一跳的疼,深呼吸,“還有呢?”
雲奕無辜的很,“還有你不是知道了?”她抬抬自己的左手,“這事我也想不到,怎麼傳到了她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