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周圍這些八人月桌盡坐了衣著考究的公子商賈,一身濁俗之氣充斥,觀者的確可讚歎一聲人間仙境。
萬丘山目光一瞥,無意中窺見漆紅柱後警惕望來的幾人,十有八九是誰家護衛。
他挑眉,面上笑意愈發別有深意,故意一般,藉著欣賞館中裝潢從容不迫地轉過去半身,於是腰間象徵顯赫身份的佩印便輕飄飄顯露了出來。
果然有人面生驚色,遲疑一瞬後與身側之人使個眼色,謹慎小心地上樓去了。
見他們一副緊張兮兮卻茫然的樣子,萬丘山於心底大笑而稱有趣,只是可惜,他看過後,無一是所尋之人護衛。
引他進來的那名女子暗暗看他神情饒有興致卻只是端詳四周,一時拿不準此人用意,抬頭看二樓圍欄後立著的提燈少女,眼裡多出幾分求助神色。
一直默觀全域性的屏兒早有注意,淺淺一頷首,便轉身下樓朝那邊走去。
“這位公子有些面生。”
萬丘山看向聲音來處。
屏兒持著提燈姿態優雅地對其俯了俯身,恰到好處地一笑,緩聲道,“公子您來是姊妹們的福氣,館中好茶名酒珍稀顏色應有盡有,不知公子來尋,哪一種消遣呢?”
萬丘山摺扇一展,似笑非笑上下掃她一眼,未有回答。
屏兒依舊鎮定,頓了頓,一面側身讓開一面接著道,“樓上雅間可都空著,不知您偏喜何種?”
“我還未作聲,你怎就替我做決定了?”萬丘山這回倒是有了反應,逗她似地湊近了些。
花燈下垂墜的穗子一動不動,屏兒目光守禮地微微垂下,笑笑,“公子氣度非凡,一看便是貴客,樓上雅間總歸是安靜些,免得有人打擾了公子興致。”
萬丘山似是感慨了一聲,抬頭看去,隨意問道,“這樓上雅間,可都是貴客不成?”
屏兒不敢亂說,只道,“現非是傍晚,館中客人少些。”
這話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沒有,萬丘山也無意站在這與一個小丫頭打機鋒,神情閒散地抬抬下巴,示意隨她安排。
屏兒心中悄然鬆一口氣,隨即低了低頭,回身引他去往樓上。
萬丘山在樓梯上走到一半,似有所感地將步子放緩了些,他指尖虛虛搭著欄杆往下面看去,眉間神色懶懶卻不失銳利,幾道目光飛快避開,柱子後屬於護衛的寬闊肩膀刻意地往裡藏了藏。
呵。
萬丘山勾唇,心情很好地繼續拾階而上,故意放慢腳步,存心為了使這些心裡有鬼的人多受些來自未知的煎熬一般。
他眼底深處隱有瘋狂之色,笑容愈擴愈大。配上他狹長的眸和眼尾一抹緋紅,令人不敢直視。
萬丘山配著底下的絲竹聲哼了兩聲,收了摺扇,輕輕在手心一敲。
暗歎,看來今日這一趟總歸不會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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