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那一年,朝廷動盪,幾名官員被賊人血洗全族,卻查不出罪魁禍首,不得了之。
雲奕一點沒有想起往事的悲痛,面色毫無起伏,只淡淡飲茶。
顧長雲嗓子可疑地啞了,“京都出現禁物可不是小事。”
“不是小事又如何,”雲奕嗤笑一聲,輕輕咬了咬杯沿,似乎在嘆息,“他們那些人,不就是擅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麼。”
此時的雲奕像是渾身長滿了利刺,但觸及顧長雲的沉默時毫不猶豫收起,拿了塊茶酥託在掌心往前一遞。
白皙的掌心託著一塊小巧的綠色,顧長雲低頭在看,她也在低頭看。
這上面曾經沾過很多人的血。
顧長雲託著她的手腕往上,頸子一低張唇將茶酥咬走,嘴唇在她手心輕輕一蹭。
酥酥麻麻的。
雲奕下意識想要收回手,顧長雲卻攥著她的手腕放進了懷裡,有些不大自然地開口。
“今晚,我同趙遠生去了漱玉館……將那女子帶出來是做給其他人看的,在外面的宅子……你……”
雲奕略帶了幾分稀奇瞧他,本想繃著臉,卻壓不住聲音中的笑意,“哦?侯爺這是置辦外宅?同我說做什麼,我又不好攔著。”
顧長雲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頓了一下,微微抬起盈盈如玉似的腕子,雙唇輕輕貼了貼微涼的玉鐲,眼睛緊盯著她,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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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
櫃檯後的柳正只見著隱隱約約的人影,憑著自己想象,額上青筋隱現。
月星兒打著哈哈將算盤從他手裡解救出來,避免被波及趕緊開溜。
雲奕抹了把那兩瓣桃花似的唇,見顧長雲眸色漸深,直覺危險,想早些收回手,被顧長雲強勢地往懷裡送,將她一整條胳膊都摟在懷裡貼在心口,使得雲奕只能歪著身子一手撐在桌子上往前傾身。
“侯爺,先鬆些手罷,”雲奕咬牙微笑,“眼下還是查一查那個什麼禁物要緊些。”
顧長雲恍若聽不見般。
只能嘆口氣,“鐲子,硌到了。”
顧長雲隱晦地往她衣領裡看一眼,沒見著念念不忘的那枚小痣,頗為失望地卸了力氣。
雲奕收回手活動腕子,指尖在玉鐲上一劃,垂眸時長睫掩去眸中神色,淡淡道,“侯爺早些回府罷,剛下完雨,夜裡總歸是風涼。”
顧長雲眼皮一跳,“你不願回去?”
“什麼願不願意的,”雲奕轉了轉茶杯,良久也沒有等到顧長雲的下文。
顧長雲心中愈是驚濤駭浪面上愈是平靜,平靜道,“不要自己生悶氣。”
強裝鎮定,雙手攥拳藏於袖中,眼底有自己都未發覺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