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若有所思點頭,默了默,問,“青州的官衙沒有作為?”
晏子初輕輕呵出一口氣,點到為止,“青州三面環山,常有孩童因貪玩誤入山林。”
雲奕冷笑,“還真是危機四伏,命懸一線。”
晏子初嘲諷扯了扯嘴角,“小地方,當官的有幾個是盡心為民的?”
雲奕不可置疑,點點頭沒說什麼。
柳正拎了蓮子茶過來,清熱下火的,雲奕給晏子初倒了一杯,當是慰問,催他趕緊上樓。
月杏兒從簾子後探頭,一雙眸子清澈見底,“小姐,你喝滷梅水不?”
如蘇力在她身後露出半張臉,端著碗吸溜冰涼涼的梅子水。
雲奕接過白瓷碗,笑,“晏箜是不是回來了?給他端一碗去。”
月杏兒氣鼓鼓的,“睡得跟木頭似的,叫不醒。”
哪裡是叫不醒,壓根就沒捨得叫。
如蘇力多看她兩眼,不太理解地偏了偏頭。
大白天閒著沒事,雲奕從三合樓溜達出來,去看韋羿的攤子有沒有擺出來。
柳樹下韋羿蔫蔫地打瞌睡,也不怕有手上不乾淨的順走他的寶貝扇子,一個大男人坐在小交椅上東倒西歪眯著眼。
雲奕下意識先環視一圈,在斜著不遠處的小茶館裡看見個人,樂了。
好傢伙,嚴鏵子超還盯著呢?幽怨地跟小媳婦似的,奇了怪了,這廝不是接了樓清清的單子盯她麼。
她忍笑著一本正經走過去,拿起一把繪著花鳥的團扇,“老闆,這扇子怎麼賣?”
韋羿眼皮都不帶抬的,“哎我說姑娘,這扇子不適合你,拿那邊的。”
雲奕順著意思往一邊看,是把喜鵲登梅的摺扇。
喜鵲什麼喜鵲,韋羿這是陰陽怪氣埋怨她呢,不報喜,只要遇見便有麻煩事。
“行,你眼光好,這把扇子我買了。”
銀錠磕在木板上一聲響,韋羿耳朵動了動,不情不願睜眼,手上卻絲毫不含糊地將錢收入袖中。
這邊是樹蔭,倒也涼快,雲奕慢條斯理看其他的扇面,調侃道,“怎麼,你這是惹了個歡喜冤家?”
韋羿打個哈欠,“歡喜個屁。”
“晚上做賊去了?”雲奕目中漸漸流露出不可思議來,“你冤家不是晚上還折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