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急敗壞地轉頭看著厲庭深,只是一眼,殷睿爵便是一陣錯愕。
近距離看著厲庭深,那張臉透著濃濃的陰鷙,襯衫袖口因為動手上移了些許,手腕上突起的血管脈絡清晰可見,袖口繃在上面,隨時都有可能繃壞的樣子。
這他媽簡直就像是要殺人的樣子。
無視殷睿爵這股外來的力道,厲庭深一把將許文軒扯到身前,眸子像是淬了寒毒的刀鋒,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冰河之下又一層厚重的冰。
“想挖誰的牆角,掂量過自己麼,嗯?”
許文軒這才反應過來,厲庭深這狠厲毫無風度可言的幾個重拳到底是因為什麼了。
他扯唇笑了一聲,牽扯到了唇邊的傷口。
“就算我想挖誰的牆角,也是有人給了我有機可趁的機會。我幾斤幾兩不重要,只要能給她的在乎比有些人能給她的重視哪怕多一分,我就有翻倍的可能成功。”
話到此,許文軒也不再兜圈子,直言道:
“如果可以,請你儘管繼續你的不屑一顧,或是刻意疏忽。我不相信,她的心是銅牆鐵壁,你傷不透,我進不去。”
厲庭深神情一怔,狹長的眸子猛地眯起,抬手,伴隨著一股凌厲的勁風,許文軒的身子重重跌坐在幾米遠的水泥地上。
殷睿爵也被這力道甩到一旁,身子幾個踉蹌才穩住,眼睜睜看著許文軒剛剛在火上澆油,也顧不得他被打的怎樣,連忙上前拖住了又要走上去的厲庭深。
“夠了,你他媽鬧夠了沒有!厲庭深你腦子呢,想沒想過葉清秋醒過來你該怎麼跟她交代?”
厲庭深停下腳步,低頭看向殷睿爵,“交代?”
殷睿爵在一旁咬了咬舌頭,這他媽還說什麼都不對了。
他沒說話,怕再多說一句話,下一個捱揍的就是他了。
“的確該交代,人家一片好心帶著她出來散心,不管如何,初衷是好的,誰都知道進醫院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你覺得葉清秋會怨他嗎?”
說話的是站在臺階上的許清知,聲音平淡,“比起埋怨一個一心想讓她開心的人,我覺得最不值得原諒的是讓她不開心的那個罪魁禍首。”
厲庭深伸手將殷睿爵推到一邊,轉過身看向許清知,目光沉冷。
許清知沒有半分膽怯,勾了勾唇,“人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你們一個直接‘兇手’,一個間接‘兇手’在這裡爭論不休,意義何在?”
“覺得不解氣就把他打死,腦子回來了就回去守著。”
看到殷睿爵站在一旁大鬆一口氣,許清知淡淡收回視線,抬腳走到他身邊。
“這裡也沒你什麼事,天快亮了,你需要帶我們回酒店休息。”
殷睿爵可沒打算留在這裡,厲庭深這他媽今晚就是個瘋子。
許家的司機停好車,趕過來已經將許文軒從地上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