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這些年後宅安寧,從老鎮國公起,爺孫三代都只去一妻,未曾納妾,連個通房都沒有。
特別是這爺孫三人都是常年駐守邊疆,年輕氣盛那會兒,妻子卻都沒有隨軍,而是遠在昱京的鎮國公府,那也沒見他們在外養個知冷知熱伺候著的身邊人。
由此可見,冉老夫人的手段了得!
因著冉老夫人出身高貴,外人也不敢壞她名聲,都沒人敢說她是妒婦。
想明白這些彎彎繞繞,冉二老夫人認慫,瑟瑟發抖地道:“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
“你說知道的全部都說來聽聽,不要廢話,對了,那婦人說的那段可以省略。”郝甜閒閒地往椅背一靠,還悠閒地翹起了二郎腿。
冉二老夫人腿軟,坐在地上站不起來,索性就這麼坐著了,她想了想,開口道:“我從那婦人那裡拿著金鎖回來,想要找她表姐問話,也就是你娘原來的貼身丫鬟梅香,只是她去找你的時候,滑了一跤,頭撞上石頭,當場就死了,死無對證,我怕惹禍上身,就把這事瞞了下來。”
“這就過去了十幾年,我都差點把這事給忘了,直到幾個月前你外祖母回鄉,翻查了老宅和幾個莊子上的賬目,發現管家並幾個管事蛇鼠一窩,貪了不少銀子。”
“她多年不回鄉來,派來打理老宅和莊子的都是身邊的可信之人,卻才知手下人欺瞞於她。於是動了怒,要狠狠地罰那幾人。”
“其中的管家是你外祖母身邊伺候多年的巫嬤嬤的兒子,你外祖母不給情面,巫嬤嬤就哭到我這裡來求我去說情,你外祖母的性子,說了要罰犯事的奴才,誰求情也沒用,我自然不願去趟那渾水。”
“巫嬤嬤見我拒絕,就給我說道了一事,說是她有法子支開你外祖母身邊的人,讓我助她謀害你外祖母,只要你外祖母嚥氣,她的兒孫又不可能及時趕回,巫嬤嬤可以讓他兒子趁著大房無主之時,把大房的一部分家產轉到二房名下。”
“我當時立馬就心動了,巫嬤嬤給了我一包毒藥,讓我下在你外祖母的飯食湯水之中,我覺得奇怪,問她為何不自己動手,明明她有更多的機會,她卻說你外祖母因她兒子的事,已經防備上她,她也是無奈之下才找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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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大夫驗了那包毒藥,大夫沒驗出來,卻說與我多年前找他驗的是同一種,我心下疑惑,卻也知道,巫嬤嬤肯定找不來這種毒藥,她背後還有人,並且與指使梅香的人怕是同一夥的。”
“我覺得這事不簡單,就找我兒子來商量,他很是贊同,他不知從哪聽到些訊息,說我們也可效仿當年的徐家二房,取代了大房,從此飛黃騰達!”
“我們就按照事先謀劃好的,巫嬤嬤負責支開你外祖母身邊的衷心之人,那些能買通的,就做了幫手,控制那群不聽話的,我負責在你外祖母的湯藥裡下毒,親手喂她喝下,我兒子就去找族長,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冉二老夫人說完,籲出一口長氣,她說得口乾舌燥,可人又起不來,水都喝不到,只得舔了舔嘴巴,再嚥了咽口水。
郝甜的手死死地摳著太師椅的把手,上好的梨花木被她摳出一道道指甲痕。
呼吸……深呼吸……
幾個來回的吐納,郝甜才稍稍吻住心神,壓下滿腔的怒火。
“你之前說,你知道是誰害我走丟,咋不說了?”郝甜要把冉二老夫人藏住的秘密,盡數挖出來。
冉二老夫人的眼神閃了閃,她怯懦地低下頭,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道:“我……其實……也是猜的。”
郝甜高聲“哦”了一聲,“原來你只是猜的啊!那你膽子可忒肥,一個瞎猜也敢拿來同我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