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能不能不走?”孩哥挽留道。
夏想笑道:“世上哪有不散的宴席,等我討到老婆,再回來看你。”
他這麼說,孩哥看了看身邊嬌俏的好妹,不好再勸。
“滿娃……”瘸子欲言又止。
“叔,你崩勸了,不搶他們一次,我意難平。”夏想口氣堅決道。
沒錯,被夏想留下的六個土匪,眼下正按他的吩咐,洗劫雙旗鎮。搶什麼不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準傷人命。
片刻後,
一紅一黃的雙旗杆下,夏想手裡牽著沙裡飛那匹駿馬,六個滿載的土匪小意的跟在他身邊。夏想環顧了一圈,走道上空無一人,屍體已經被處理了,血跡處理起來更乾脆,將沙土翻個個就不見了。
以沙土的透氣和散熱,那一絲血腥味也註定不會長久。這讓夏想覺得自己讓土匪搶他們一次,給他們一些教訓的做法顯得無趣又徒勞。
他們在沙土上活著,以他們像極了沙土的脾性,又能記住多久?
“走了。”翻身上馬的夏想想了想又說道:“孩哥,叔說的對,踏實學門手藝,別想著做勞什子刀客。”
“知道了哥。”
回答他的,是一陣馬蹄聲。
夏想走了。
躲在屋裡偷看的雙旗鎮鎮民心思複雜,他替他們除了一刀仙這個畜生,卻又轉頭變成了一刀仙。
這些心思,就不歸已經打馬出鎮的夏想管了。
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七人疾馳了一陣,停下歇腳,順帶喝口水吃點乾糧。
“你們在哪落草?”喝了口水的夏想開口問道。
摸不清他的意思,靠的最近的土匪回道:“夏爺,以前是在關中的葛條溝,眼下是前面原下的皮帶廊,兩天即到。”
“從關中大地轉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夏爺有所不知,葛條溝還有股綹子,容不下其他綹子橫在他們山頭。”先前說話的土匪再次說道。
夏想點頭道:“所以你們投靠了一刀仙?”
“一刀仙…是和我們一起從關中到這裡落草的。”那人解釋道。
一刀仙不似沙裡飛,在西北闖出名頭,靠的是幾分真本事。夏想撕了塊肉放到嘴裡,問道:“他們人多?”
“他們遇到一夥兒逃竄的白腿烏鴉兵,繳獲了二十多杆長槍,那一片的綹子,沒人是他們對手。”
所謂的白腿烏鴉兵,是軍閥的軍隊。因為他們一般穿著深色軍服,小腿上打著白色裹纏布,所以有這麼個綽號。
有槍。
這就難怪了。
夏想算是鬧清了原因,開口道:“你們重新排下座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