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刀死了。
孫劍死了。
韓棠死了。
孫玉伯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困境。
“我知道你一定還暗藏了一股極為隱秘的勢力，那才是你對付萬鵬王的根本。眼下你都快死了，難道還不讓他們前來救你？”律香川盯著床榻上的孫玉伯道。
夜色籠罩大地，沒有霧。
天尊派和律香川一行走的並不快，他們花了近七天的時間，才到了孫府。但他們攻破孫府防禦的速度卻非常快，簡直摧枯拉朽。
是以律香川才有機會站在孫玉伯面前，說出上述一番話。
晚上進攻孫府是他提議的，他深知孫玉伯的習慣，知道他絕不會像一般人，在深夜就會疏於防範。反倒是吃完飯的午後亦或晚飯後天光微暗的時分，才是真正的好機會。
人吃飽了，難免就會犯困，精神就會鬆懈。
只是天尊派的人連一天都不願等，律香川只好將明日正午的提議，改到晚飯之後。突破孫府的防禦，天尊派共計死了七名好手，卻將孫府上下包括園丁在內數百口，屠殺殆盡。
殺人終歸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再加上孫府實在太大了，找到孫玉伯的藏身之處，又花費一點時間，是以窗外的天已然全黑了。
老伯的呼吸有些急促，顯出他此刻的心情，遠不如他臉上那般平靜，只聽他道：“我有什麼地方虧待了你？”
“沒有。”律香川認真回憶了一下，發現孫玉伯卻是沒有任何地方虧待了他，並且就像伯樂，發現了他這匹千里馬，否則他絕到不了今日的地位。
孫玉伯點頭道：“那麼你為何如此恨我？”
“我不恨你，我只不過要你死，很多沒有虧待過你的人，豈非都已死在你手上？”律香川答的非常快，足見他早已預料到，孫玉伯一定會問他這些問題。有些人必定是不會感恩的，而是覺得一切都是天經地義，並且漸漸不滿足於幹千里馬，想要幹伯樂。
畢竟幹千里馬是件辛苦的事，與之相比，幹人…嗯，幹伯樂就輕鬆許多。
老伯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你為何躺在床上？”面具人雖受了些傷，卻並無大礙，他目光緊緊盯著孫玉伯，無比怪異道。
如此大的動靜，即使孫府早已被天尊派的人團團圍住，他絕沒有機會逃出去，但也絕不該躺在床上。若是換了閒適的富家翁，身邊躺著需要花些精力應付的美妾，未聽到外頭的動靜還說得過去，但孫玉伯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何況床榻之上，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這讓面具人感覺事有蹊蹺。
孫玉伯冷笑道：“既然明知逃不掉，為何不舒服一點，就躺在床上等？我原本等在這裡，是有些問題想問他，但眼下已沒有問的必要了。”
“你為何不問？”律香川的臉色倏地變的十分難看。
孫玉伯可憐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因為是不是你勾結萬鵬王，故意引起我和他的爭執，是不是你讓人殺的孫劍，韓棠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已全然不重要。沒人會和一條狗計較。”
有些人即使是死，也不願做一條狗，所以他們自然極其鄙夷甘願做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