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秋結打得認真,指尖時不時輕輕碰到荀淮的手背,若即若離,小貓兒似的在荀淮心裡撓了一下,撓得荀淮心裡癢癢的。
輕薄的布料柔柔搭在荀淮的手臂上拂了拂,又很快垂下,像是某種無意的撩撥。
荀淮的目光又沉了沉。
在荀淮的眼裡,陳宴秋銀絲線的袖子鬆鬆垮垮地搭在手肘上,露出兩個雪白細嫩的手臂來,上面還有著昨夜歡欣的痕跡。
薛端陽沒說錯,陳宴秋確實生得漂亮。他垂眸時,長長的睫毛便遮住了剔透的眼瞳,於是右眼底的那顆淚痣就格外明顯。
荀淮想起來,昨夜他吻了那淚痣很多次,在陳宴秋目光渙散無法聚焦的時候,淚水便會滑過淚痣,水滴就如同陳宴秋的那雙眼睛一樣剔透,美得動人。
他順著淚痣向下看,目光赤裸裸無遮掩,掠過陳宴秋紅潤的臉頰、流暢的下頜線,來到纏著繃帶的地方。
那本來是用於治療的繃帶此時卻有了幾分欲蓋彌彰的意思,堪堪遮掩住脖頸上斑斑駁駁的吻痕,只有荀淮知道,那下面是一片多麼宜人的春光。
陳宴秋是這盛夏夜的春景。
“夫君,這紅繩怎麼好像大了些,我給你綁上了……”陳宴秋打好結,邀功似的把荀淮的手腕舉起了給人看,“你瞧,很襯你!”
他把另一根紅繩遞到荀淮面前:“夫君,你幫我綁……誒!”
陳宴秋話還沒說完,眼前的視線便轉了個彎,看見了馬車的車頂。
他猛地被荀淮撲到了軟榻上,四肢都被死死壓住!
荀淮盯著陳宴秋因為驚恐而放大的瞳眸,沉聲道:“好,我幫你。”
他撫著陳宴秋微張的嘴唇,伸入兩根手指模仿著交融的動作,壓下身子含住陳宴秋的耳垂。
荀淮又親又咬的,陳宴秋的耳垂很快就紅得要滴出血來。他被荀淮弄得軟了身子,拼著最後的一絲力氣求饒:“夫、夫君……這是車上……這是外、外面……我們回府好不好……”
“是啊,這是在外面,”身上動作的人沉沉笑道,“王妃可要小心著,別叫人聽見了。”
馬車顛顛簸簸,車輪偶爾壓過一顆石子,整個車身便會抖上一抖。
每當此時,那裝橫精緻的馬車內就會傳來一聲拼命抑著的驚呼,聲音輕軟又侷促。
“公公,這……”馬車旁跟著的小廝對來福道。
“幹好你的事就行了,別多嘴。”來福橫了那小廝一眼,“王爺的事,豈是我等可以隨意編排的?”
“是,公公說得是……”那小廝縮了回去,紅著臉被迫聽馬車裡的動靜。
車內燭火搖曳,一隻雪白修長的手搭在身前人的肩上,隨著動作一晃一晃。
情到濃時,那隻手便會扒著那肩膀,指尖泛紅輕顫。
他還攥著那沒戴上的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