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嫌陳家的茶不好喝呢,可矜貴挑剔得很。
擦身體還好,自己可以幫著,可是喝藥怎麼辦?
此時陳宴秋桌子上兩碗散發著苦味的藥,著實犯起了難。
兩碗黑不溜秋的湯,在桌子上擺得整整齊齊,一碗給荀淮,一碗給陳宴秋。
陳宴秋從小就不愛喝中藥,何況現代的中藥還是改良的版本。
面前的這兩碗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獨屬於中藥的濃鬱苦味直往鼻腔裡鑽,陳宴秋覺得自己鼻腔和嘴巴裡都被糊上了一層中藥味,比發燒更令人發暈。
陳宴秋簡直欲哭無淚。
穿個越,感覺自己幸福指數直線下降,他現在無比懷念現代醫學。
他正在這邊猶猶豫豫,床上的人卻突然有了動靜。
老趙方才紮針的效果隨著時間減弱了些,荀淮似乎又疼了起來,甚至看起來比先前還要難受。
這一疼,病人睡得也不再安穩。荀淮在被窩裡不住地翻身,換了許多種姿勢,最後還是把自己縮成一團,捂著胃發抖。
陳宴秋連忙湊過去看荀淮的情況,卻看見荀淮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痛得狠了,牙也用了狠力,食指的關節被他咬得發白,就快要咬出血來。
“夫君,夫君!”陳宴秋怕荀淮傷著自己,去荀淮嘴裡搶他的手指,“鬆口!快鬆口!夫君,會受傷的……”
荀淮手指繃得很緊,又跟自己過不去似的下了死勁兒,陳宴秋怕傷到他,不敢用蠻力,只得一邊抓著荀淮的手一邊溫聲哄。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荀淮才迷迷糊糊地把嘴給松開。
陳宴秋看著自己搶救出來的手指,上面出現了一圈鮮紅的牙印。他拿出帕子仔細替荀淮擦了擦,心裡莫名有些酸酸的。
“對自己這麼狠呢……”他嘆了口氣,把冰冷的手放到自己溫熱的懷裡捂著。
他耳邊又想起老趙的那句話:“王爺啊……他自己不想治好。”
“哎。”他捏了捏荀淮緊緊蹙著的眉,“你這是幹什麼,幹嘛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
指尖的溫度依然燙得可怕,陳宴秋把帕子洗幹淨,伸手想要放到荀淮的額頭——
誰知他剛放上去,荀淮就渾身一抖,終於忍不住悶哼出聲,抓住陳宴秋的手咬了下去!
陳宴秋疼得呲牙咧嘴:“嘶!!”
荀淮,你屬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