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才挪了沒兩寸,就被荀淮摁住了肩膀。
荀淮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像是一場宣判:“宴秋,聽話。”
“這可是新婚當夜,你自己說的,”荀淮的聲音帶著笑意和玩味,“王妃可得遵守約定啊……”
陳宴秋簌簌落下兩行淚來。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我亂說的……別……唔!!!”
陳宴秋猛地仰起脖子,驚呼聲都只出來了一半,便盡數消散在細碎的嗚咽裡。
這場荒唐事怎麼結束的,陳宴秋完全沒有印象。
他只知道自己哭了許久,顫了許久,忍著那鋪天蓋地的痛楚,也享受著那深入骨髓的歡愉。
他哭著,叫著,喊著,每當在最無助的時候,他都死死抱住荀淮的脖子。
荀淮就會給他一個黏糊糊的、帶著安撫意味的吻。
“宴秋,宴秋……”恍恍惚惚中,陳宴秋似乎聽見荀淮在喊自己。
——宴秋。
——呃……嗯……
——宴秋。
——怎、怎麼了……
——宴秋啊……
“王、哈、王爺……”陳宴秋去捧荀淮的臉,“怎麼了?我在這呢……”
手心裡的腦袋搖了搖頭。
“……沒什麼。”荀淮看著在自己身下接納著自己一切的人。
只是覺得……
幸運你不是他,幸好你不是他。
兩人就這樣沉淪著,共同踏入了雲間。
春宵一度,人間極樂。
第二天陳宴秋醒來時,第一反應是去摸身邊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