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一動,身上的每一處肌肉、每一個關節就尖叫起來,弄得他差點又跌回被子裡。
手下的溫度是涼的。
荀淮已經走了很久了。
昨夜兩人忙到最後,陳宴秋已經沒了意識,任憑荀淮擺弄。此時此刻……陳宴秋其實很想得到荀淮的安撫。
就、莫名其妙的有點委屈。
陳宴秋吸吸鼻子,又把手塞回被子裡,翻了個身想要再睡會兒——
然後就摸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物什。
熟悉的觸感從掌心的神經脈絡傳導到全身,陳宴秋霎時間僵在了原地,在一瞬間就紅了臉。
不是吧……
他慢慢地,一點一點把那東西拿出來,在看清那物件的那一刻猛地捂住臉。
是、是昨夜的那把匕首……
匕首已經被荀淮清洗幹淨,現在又是一把相貌堂堂的好匕首,但是陳宴秋甫一看見他,就會聯想到昨夜的情景……
這、這荀淮也太壞心眼了!
陳宴秋冒著熱氣,把那匕首放到床邊,又從被褥裡摸出個紙條來。
他開啟看:
寶刀贈佳人,還望吾妻笑納。若身體有恙,切莫強撐,去尋趙大夫便可。
芒果冰沙已派人覓得,今日晚膳可用,注意身子,但莫貪涼。
字跡工整幹練,力透紙背。
這是荀淮的字。
陳宴秋看著那個吾妻,在心裡唸了好幾遍。
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又笑了起來,將那信紙好生生疊好,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往後的好幾日,陳宴秋與荀淮都忙碌了起來。
荀淮自然是忙著朝政不談,而陳宴秋則是從荀淮那得了訊息:
處暑時節是端陽公主的生日,薛應年要在宮裡舉辦合宮夜宴。
彼時陳宴秋正懶洋洋地躺在搖搖椅上,在院子裡的那棵銀杏樹下乘涼。
他舀了一口冰沙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回答:“嗯,腫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