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
一條質地柔軟的灰色圍巾遞過來,有清洗使用的痕跡,樸實溫暖,絕對不是段知遠的風格。
“是你的嗎?”
段歲寒點頭:“嗯。”
孟旌揚婉拒:“我沒有戴圍巾的習慣。”
太累贅了,手套、圍巾、手錶……除去社交場合的造型需要,他傾向於穿得簡單。
“哦,好。”收回手,他又想跑回去放圍巾。
“你不帶上嗎?”孟旌揚叫住他,指指他空空如也的脖子。
段歲寒縮縮脖子,肌膚互相接觸,一陣冰涼。他打了個顫,覺得在理,當即把圍巾帶上。
孟旌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了。
他看著段歲寒,上前兩步,替幫他整理頭發和圍巾的褶皺。
段歲寒仰頭看他,孟旌揚的笑意仍未停止。
他問:“笑什麼?”
“你很可愛啊,小寒。”
段歲寒眼睛瞪大,鵪鶉一樣縮起來,雙頰蹭一下染了粉,嘟噥:“說什麼……”
他埋頭就往前走,孟旌揚信步閑庭地跟上,悠然道:“小時候我常常覺得段知遠有點慘,因為他老一個人在家,偶爾還要送到我家來,阿姨叔叔用了很多精力去找你。其實他很黏爸爸媽媽,但他覺得對不起你,所以連委屈也不敢說。”
段歲寒沒有回話,只是頭埋得更低,腳步也慢下來。
幹嘛……突然說這種。
為尋回段歲寒付出的辛苦,段家人從來不說,
“但我現在挺羨慕他的,”他話鋒一轉,嘆息,“哎,可惜現在來不及了,不然我也要叫我爸媽生個弟弟妹妹來玩。”
段歲寒轉身,正色道:“你可以自己生一個小孩。”
“那還是算了。”
“為什麼?我以為你很喜歡做家長。”
“自己生多麻煩,不如朋友家現成的好逗。”
察覺到話裡隱約的調侃,孟旌揚毫不客氣,立即回敬。
段歲寒嚴正宣告:“孟旌揚,我十七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