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才二十三歲,生孩子什麼的,我爸媽都不催我。”孟旌揚糾正他,“還有,你下個月才過十七歲生日。”
說話間,孟旌揚超過他,自然地走在前面。
還有十米遠就是岔路口,段歲寒在此停下來並非偶然。
“不記得路?”
“嗯。”
“跟緊。”
段歲寒摸摸鼻子,跟上去。
“孟哥。”
“嗯?”
“在俱樂部的時候,你很照顧我,謝謝。”
“怎麼突然說這個?”
“昨天在飯桌上,哥哥說了,是他拜託你照顧我。我知道你們關系很好,但我還是要自己感謝你才對。”
“什麼?段知遠?”
孟旌揚驚奇,彷彿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他才沒有拜託我。”他頓住,“不對,他拜託過,但那是一年多以前,你剛回來的時候。”
段歲寒懵懵的。
過去一個月,他承蒙孟旌揚數不清的照顧,得以順利在新環境存活成功。他一開始以為是爸爸媽媽的意思,昨天被告知是哥哥煞費苦心。
原先他想著,反正有家裡人報恩,在家裡見到孟旌揚那刻才回憶起一些社交禮節,特來親自感謝。
但今天孟旌揚告訴他,沒有人拜託。
“那為什麼……”
“我想,我樂意。”孟旌揚側身,很認真地看他的眼睛,“你以為僅憑長輩或朋友的囑託,我會做到這種地步嗎?小寒,我不是那種程度的好人。”
孟旌揚當然是好人。
他會為了不讓段家人傷心,找到最不打草驚蛇驗證段歲寒血脈的方法;也會因為段知遠的囑託和段歲寒的依賴,不辭辛勞地管了段歲寒一年多。
只是從前孟旌揚好得有距離更有界限,絕不會像現在一樣,管他吃飯、催他睡覺、訓練賽成績步步跟進,簡直像新聞裡陪讀的家長一樣上心。
段歲寒張口結舌,半晌,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孟旌揚知道自己有些嚇到他了,但沒辦法,不直接些,他想不到怎麼讓一個如履薄冰的小孩理解一份太沒緣由的好。
路程已經過半,孟旌揚能遠遠看見自家房子的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