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出一口長氣。
說這麼一大番話對他來說屬實不易,不過能說明白就好。
正當他這樣想著,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時,孟旌揚道:“你說得對,我的確在你生病後,因為一些愧疚的感情,對你的態度發生了轉變。”
“但你猜怎麼著?”孟旌揚抬起下巴,語氣輕松而篤定,“雖然我們在愧疚感存在的合理與否上存在分歧,但無論如何,我都更享受我們現在的關系。”
“能鬥嘴、開玩笑、一起吃飯、分享煩惱……我不知道你怎麼定義這段關系,但對我來說,段歲寒不僅是發小的弟弟,更是難得的朋友。”
“所以,除非你現在說我的接近讓你負擔太過,我的出現會讓你痛不欲生,我才會考慮停止。”
段歲寒:“我當然……不那麼覺得。”
他慌亂地,以為自己詞不達意而補充:“你關心我,我很高興。”
“謝天謝地!”
孟旌揚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你這八個字簡直讓我欣慰地想哭了。”
段歲寒窘迫。
“哪有這麼誇張……”
孟旌揚一聲輕笑後的沉默,才真正將結果敲定。
繼續往前,孟家的大門終於出現在眼前。段歲寒準備道別,孟旌揚卻一把將他帶進前院,說:“進來,我開車送你回去。”
段歲寒疑惑:“可我就是送你過來的。”
“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走回去,”他用鑰匙開啟車庫大門,“還有這衣服,剛好送回你家,不然段知遠肯定要我幹洗打包好再給他,麻煩。”
“你現在脫下來給我,我拿回去就好。”
孟旌揚回頭:“你喜歡走路?”
段歲寒誠實地搖頭。
“那就上車。”
副駕駛上,段歲寒看著眼前熟悉的車內擺件,感嘆:“孟哥,你果然是有做家長的癮吧。”
剛剛在拉鋸戰中大獲全勝的孟旌揚無所謂標簽,語氣上揚道:“你說是就是吧。”
不僅有癮,段歲寒想,還很有天賦。
至少在段歲寒短暫且不寬廣的人生裡,他只見過孟旌揚一個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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