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機才幾百米就開始喘,俯臥撐十個就趴下了,各種力量儀器也只能拉動新手級。只有柔韌性稍微好一點,還是託了天生筋骨比較軟的福。
才做了孟旌揚平時健身十分鐘的量,段歲寒已經累壞了,坐在器材上大口喘氣。
孟旌揚遞給他一瓶水,毫不留情地奚落:“太弱了。”
段歲寒忙著喘氣,無力反駁。
他十三歲輟學之後就一直在打遊戲,什麼戶外活動概不參與。上一次鍛煉還是高中晨跑,也因為退學沒再繼續了。
孟旌揚是有健身習慣的。來都來了,趁著段歲寒休息,他上到一旁的器械開始跑步。身姿挺拔,神態從容,一看就是練家子,和段歲寒半死不活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等休息得差不多了,段歲寒放下水,走到機器旁邊。
孟旌揚跑得比他快多了,好幾分鐘過去,依然不急不喘,彷彿能一直這樣跑下去。
“孟哥,能商量個事嗎?”
“怎麼?”孟旌揚把機器放慢一些。
“你之前說的找教練帶我鍛煉,能不能不要?”
“為什麼?”
“就是不太想……”
段歲寒一方面是害怕。他進商場最怕導購,吃飯也會躲避太過熱情的服務生,健身教練四個字在他聽來,便具有足夠的威懾力。
二是,他一個快十八歲的大小夥子,體能卻這麼弱雞,有點羞恥……
相處這麼久,孟旌揚也逐漸摸清段歲寒那些奇怪的距離感,和下意識的躲避習慣。
他說:“那我來?”
“不用不用,”段歲寒擺手,“我自己來就好了。”
“沒有人看著,你練不出效果的。”
段歲寒沒接觸過健身,壓根不明白正兒八經的運動是怎麼一回事。還以為自己過來跑會兒步,舉舉啞鈴就是充分鍛煉了。
“我來吧,反正我每週都要過來幾次,和你對對時間表就好了。”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來帶你練,可不會比專業教練來得輕松。”
他把話說成這樣,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意思。
段歲寒捂住嘴,恐懼從眼神裡傾瀉而出:“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孟旌揚彎唇:“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