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戟揚眉:“來。”
夏日炎熱,教場刀槍棍棒的撞擊聲不絕於耳。
...
夜裡,江初月在壽安堂陪蕭老夫人用晚膳。
紫檀圓桌上擺滿了江初月素日愛吃的菜餚。江初月體重未曾削減,但蕭老夫人總覺得江初月瘦了,讓她多吃些膳食補補身子。
簾子外,老嬤嬤通報:“老夫人,將軍來了。”
蕭老夫人連忙道:“快添副碗筷。”
蕭戟掀簾進屋。
江初月不經意抬眸一瞧,玉筷險些脫手。
蕭老夫人更是驚訝:“你臉上的傷哪來的?”
蕭戟看上去很狼狽,顴骨泛著駭人的青紫,嘴角結著血痂。腰似乎也有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他費勁坐下,輕描淡寫道:“祖母無需擔心,訓練場上拳腳無眼,些許小傷,明日就好。”
帶兵打仗的武將,受傷是家常便飯。
江初月問:“誰下手這般重?”
蕭戟擺擺手:“還能是誰,謝臨淵唄。他今日不知是吃了什麼火藥,打起架來拳拳到肉。”
江初月心裡一驚,她清楚地知道,謝臨淵必定是故意和蕭戟比試,藉著拳腳發洩他心裡的不滿。
江初月忙問:“兄長,謝臨淵可有受傷?”
蕭戟揉腰的動作頓住,眼底忽地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悅。
他沉聲道:“教場無尊卑,我與他打得不分上下,想來他今晚也睡不好覺。”
江初月暗暗皺眉。
蕭老夫人將一盅熱湯遞到蕭戟面前:“先吃晚膳,稍後讓管事送盒活血化瘀的膏藥敷一敷。”
蕭戟點了點頭,專心用膳。
晚膳後,江初月離開壽安堂,回到她住的小院子。
夏日夜裡悶熱,江初月坐在院子裡的涼亭納涼。院子裡的海棠花謝了,只剩滿樹碧油油的葉子,滿地黑影。
寶珠找到一大把飽滿的蓮蓬,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剝蓮子。江初月靠在藤椅上,也伸手拿了一個綠色蓮蓬剝著。
月洞門外,小丫鬟提著絹燈匆匆趕來:“王妃,王府謝管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