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何恩婧讓我告訴你,她查到了打給杜志鴻和王柏陽的電話號碼,不記名的假號,與當初聯系鄒濤的,是同一個。”
“是林堂。”曲應騫說。
“還有秦虞投訴你了,這事可大可小,可以不了了之,也可以直接開除公職,全看相關負責人怎麼處理。”
曲應騫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省隊的人已經到了,接手了這個案子。”
這個,曲應騫也料到了,沒說什麼。
倒是躺在沙發上的鄒司禮,哼了一聲:“勞模剛才還想著回去呢,現在整局上下都拿他當罪人,只有他自己拿自己當英雄。”
曲應騫涼涼地瞥他一眼:“你很得意啊?要是沒有你那自詡正確的情報,我能成這樣?”
“你倆別吵,都什麼時候了。”季舒聞說,“局長給上面領導求了情,說什麼‘挺上進的一個小夥子,長得也不比誰醜,但為了工作一直單身著,連個家也沒有,下了班兒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就自己住個小破房子,可憐的喲,幾套衣服天天穿,連刮鬍子的刮鬍刀都買不起,每次發點工資獎金就私自掏包給手底下人加餐了,這麼努力的一個青年,雖說是犯了錯,但到底心裡還是向著群眾的,都是為了早日破案,沒功勞也有苦勞嘛,把這麼一個一心只想破案的窮光棍兒俠給斬下去,那還不是我們警局內的損失’ ……”
季舒聞突然住了嘴,誠惶誠恐地伸手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你別這表情,我不是沖你,我就是複制貼上局長的原話。”
曲應騫想咬死他。
鄒司禮在一旁哈哈大笑。
左右都睡不著了,鄒司禮又開啟了一盞壁燈,昏暗的房間裡亮了一些。季舒聞坐去沙發上,讓鄒司禮給他挪了塊地兒:“你們倆行啊,單打獨鬥都不帶我,和好了?”
鄒司禮說:“偷雞摸狗的活兒哪使喚得上你那雙金貴的手。”
“你房子什麼時候入住?到時候請我們過去看看。”
“快了。”
曲應騫插了一句:“那你現在……住哪兒的?”
季舒聞說:“你還怕他沒地方住啊,我要他住我那兒去他都不去,這孫子像是能委屈自己的人麼?租房他是懶得租的,一是看不上二是嫌麻煩,直接包了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呢,又不交物業費,每天還有人打掃衛生。”
話音一落,門外突然有人敲了敲。
鄒司禮和曲應騫皆是一愣,只有季舒聞一臉坦然地去開門。
竟然是送外賣的。
大包小包拎進病房,直到一口平底烤盤拿出來,曲應騫傻了眼:“你在這兒烤肉?”
“當然,累了一天一夜了,就得舒舒服服吃一頓好的犒勞自己。”
“這是醫院。”曲應騫好心提醒。
“沒關系,鄒少爺是誰,他能搞得定。”
季舒聞將烤盤用涼水沖了一下,然後加熱,刷了點油,病房裡立刻響起滋滋跳躍的聲音。曲應騫住在私人醫院的vip病房,在最頂層,這些vip的單間隔音效果都做得很好,房子裡面只要不是有炸彈,外面是聽不見任何動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