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駿先原來在普通的學校裡時,就是惹老師頭疼的壞蛋。被統稱為“金剛不壞”的那夥人,是城東第三中學的不良團夥之一,尤以大出為首的南駿先最為典型。
他根本不讀書,上課搗亂,對同班女同學糾纏不清,曠課是家常便飯,幾乎每天都有遲到早退,考試基本不參加。穿著不講規矩,染發,抽起煙來堂而皇之,如果有老師制止,他就擺出歪理十八條——老師有什麼權利幹涉學生的個人自由?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管好,不用你們操心。
陳英之所以會狠心把兒子送進網癮學校,無非是因為存了太多的失望。想死心,卻又不甘心,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
西發東揚在開辦起來以後,就瘋狂的找上這些情況類似的父母打廣告,一入十十入百。眼下迫切的斜坡總要比隱形的火坑更讓人著急。
曲應騫:“你見過他老師沒?”
陳英:“沒見過,聽聲音覺得是一個年輕的男老師,姓孫。”
曲應騫瞭解完情況,又提出要看一看南駿先的房間。
南駿先的房間一直被完好的儲存著,陳英會時不時的過來打掃一遍。
那房間井然有序,非常規整想必是陳英所為,沒什麼太多的觀察價值,但曲應騫還是細細檢視著。
書架上擺著有書,但多是一些男孩子喜歡讀的休閑類的小說,牆上還貼著很多幅女明星海報,而且是不同的女明星。房間裡的裝扮有點近乎於小清新,根本不像一個大男生的房間。
曲應騫:“這傢俱被套什麼的,是你選的還是他自己選的?”
“他自己。一般這種小事都是他自己做主,我說多了他嫌嘮叨,也不會聽。”
“你兒子喜歡穿什麼風格顏色的衣服?”
“休閑的,淺色,鞋子也大多是白色的,白鞋最容易髒了,但他愛美,我不知道說過他多少回了……”
陳英說到一半,手機響了,她轉去客廳接電話。
曲應騫看著牆上的那些畫:“南駿先內心深處其實住著一個性子細膩、心思敏感的人,這些都是他進西發東揚之前就已經形成了的東西。”
周遙持不認同的意見:“少男時代,不就愛往牆上貼個夢中情人啥的嗎?我當年還在宿舍貼過呢。”
“異性相吸只是咱們直觀的理解,現實生活中未必可以這麼隨性。”曲應騫跟著解釋:“比如男生和父母同住,牆上貼得到處都是海報,父母進進出出的,多少會覺得有些不自在,更別說滿牆貼的都是女星了。再者說,貼海報的用意是什麼?無非要麼是自己心馳神往的夢中情人,要麼是自己敬仰的和想成為的那種人,大多數男孩房間不會貼那麼多女明星海報,更多的是自己崇拜的人。”
曲應騫伸手指了指海報:“你看這幾個女明星的照片,看上去都屬於溫良、柔美型的。”
周遙:“那小子會不會有什麼癖好?頻繁接觸網路,說不定跟這個有關。”
“看來還得試著找找住在南駿先上鋪床位的那個方顏東。”曲應騫說:“床上床下住著,他肯定比別人要了解南駿先,說不定兩人關系還不錯,也許他會知道南駿先離開網戒學校後去了哪裡。”
“我已經跟隊裡交代過了,先從戶籍登記資訊方面著手,篩查現年齡為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名字叫方顏東的本地男人。”
方顏東仍舊沒有找到,但找到了與他家人有關的訊息。他還有一個母親在世,下崗工人當環衛,天亮出門天黑回家。周遙去那裡搜查過,拿回了一些關於方顏東的小東西,這些毫無疑點,有問題的是方顏東的母親說每年過年時門口都會出現一些禮物,她認為那是兒子送的,期盼兒子總有一天會回來。周遙看了一下,那些禮物並不是什麼貴重之物,就是超市裡那種最普通的禮盒零食。
周遙轉頭就給曲應騫打電話,曲應騫肯定道:“不是方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