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母親節、過生日有嗎?”
“沒有……”
“一個兒子要真有心給母親送禮,第一,會挑選稍顯貴重的禮物,第二,跟母親有關的節日肯定不會落下,尤其是生日。肯定有別人一直在找方顏東。那些禮物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並不是想真心實意送禮,否則應該親自登門,那人應該只是想探一探方顏東在哪。如果方顏東和母親有聯系,他母親就一定會去找他。”
刑偵辦公室裡,彷彿有一種博古通今的味道。走進來的人,必定要慎重坐下來,仔細思考,將無常的風雲莫測,用思維的電閃雷鳴劈散。
回到市局後,曲應騫誰也沒理,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研究網癮戒除學校的案件。如果南駿先的失蹤,與這次的兩起案件有關聯的話,那得就排除一些表面性的幹擾因素。
確認初案是2011年在西發東揚的話,無疑可以迅速縮小調查範圍,那十幾宗懸案的偵破便又重現了一線曙光。
刑事偵查的本質是一個從事後追溯事前,由結果發現原因,由事件發掘人的過程,需要從紛繁蕪雜的表象下發現事物的內在聯系,把一個個支離破碎真假難辨的線索去粗取細、去偽存真,由此及彼地形成一個有關犯罪較為完整的假說體系。
而支撐起這個體系的,必須是實打實的證據。
網癮戒除的失蹤案到今天為止已經過了十幾年,這其中肯定會消磨掉城市的緊張氛圍,以及民眾的警惕性和關注度。
再有,兇手跟蹤過的目標絕不會只有警方所看到的這幾個受害者,可能出於謹慎心理和作案條件限制等因素,說不定放棄過的要遠遠超過受害者人數的十倍甚至幾十倍。
趙常經如今待在監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去實施策劃犯罪,懂這一手的,就只有去路不明的方顏東、以及網癮戒除的老師們,包括南駿先。
目前為止,還不知道南駿先究竟是以被害人的身份失蹤,還是以其他的身份失蹤。
而黃凱浩的案件,兇手在取下組織以後,必須得最大限度保持活性,得有車輛才行運輸才行。
曲應騫給周遙發了條微信:“先去查本市所有出入的凍庫車輛。”
看完報告後,曲應騫又拿出了翟青以及黃凱浩案發現場的照片。
破案需要透過剖繪案情特徵和罪犯行為,去塑造出一個嫌疑人形象,然後去與嫌疑人群對比,而不是事先帶著條條框框和某些心理暗示,去尋找嫌疑人。
曲應騫將一張張存證照片依次排開,陳列在桌上,雙手輕輕按在桌沿上,俯身細細審視起來。
很多時候,不能再次親臨犯罪現場,這些現場存證照片便是犯罪行為科學分析的根基,犯罪側寫專家不僅要把靜止的照片行動化,更為關鍵的是要透析行動人的狀態和需求。
如果“網癮失蹤案”與“翟青、黃凱浩案件”存在關聯,那麼該案兇手不敢說一定是連續殺死那些失蹤等人的兇手,至少也會存在一定的牽扯。
近年來,一種新型的暴力罪犯已經露頭,即系列案犯。
這種人不到被拘捕或擊斃,往往是不會停止犯罪的。
這種人善於從經驗中學習,並且作案手法越來越高明,總是在不斷作案過程中完善其方案。
翟青和黃凱浩的兩起案件中,兇手都聰明的做了偽裝並且毀掉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