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這事兒要是辦成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姑娘家大了,我心裡就這麼一塊石頭落不了地。”
女人也說:“可不是嘛,我們家那丫頭要是還在,再過個幾年也該談物件了。”
於秀真聽見這話有些悲傷,不往下問才是為人處世之道,但她忍不住好奇:“怎麼沒的,夭折啦?”
女人嘆了一口氣:“跳樓自殺的。”
“哎喲喂!”於秀真皺眉,腦子裡彷彿有了親臨現場的血腥畫面:“怎麼……現在的孩子,心裡可真脆弱……”
何恩婧問:“阿姨,您女兒……叫什麼?”
“姓喬,叫喬雯。”
這也能恰好遇上?何恩婧腦子裡陡然一激靈,想起林黛西剛才看戲的眼神。
這時一首舞曲已經放完,連著放了另外一首。何恩婧一屁股把自己親媽掘走,夾在了兩人中間,和一群老媽子擺動著手臂。她沖於秀真眨眨眼,示意自己聊一聊。
於秀真以為她終於開竅肯相親了,忙往旁邊挪了幾步特意給女兒空出位置。
何恩婧說:“阿姨您五官真好看,您女兒肯定也很像您這麼漂亮。”
女人說:“我都老了,還好看什麼,不過你說對了,我丫頭還真是像我,一般都說女兒像爹,她剛生出來的時候,和她爹一模一樣,我就愁啊,後來就越長越像我,我一尋思,這孩子剛出來時是不是自證清白是她爹親生的呢,後來像我估計是知道還是媽好,跟著爹能餓死……”
何恩婧一冷笑話的能力:“我看您能說會道的,是個開明的家長啊,怎麼丫頭……是不是有抑鬱症啊?”
女人迎風抹了一把眼眶:“都怪我,年輕的時候只知道工作,沒照顧孩子……”
“做父母的自然想給孩子最好的,但是人各有命,您節哀。除了女兒您還有別的孩子麼?”
女人點頭:“那丫頭走了以後,我都差點瘋了,成天魂不守舍,我男人也是,兩個人都不知道怎麼活,後來就領養了一個丫頭,現在正在上小學呢。”
何恩婧又問:“小雯之前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女人覺得她的問題問的越來越奇怪,已經脫離了好奇的範圍,便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何恩婧本想說“職業病”,但又一想,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得爭分奪秒地查,於是她抓住女人的胳膊讓她停了下來,神色鄭重:“我們現在正在調查一樁案件,嫌疑人與小雯的自殺可能有關系。”
女人震驚地睜大眼,覆蓋著濃重脂粉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無數道粗紋:“真的嗎?是真的嗎?”
何恩婧:“您先冷靜,我們還在調查之中,您別打草驚蛇,有任何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說著何恩婧把餘光下意識往右邊一偏,再看過去時,長椅上已經空無一人。
林黛西呢?
何恩婧跑到長椅旁一看,咖啡杯穩穩當當地放在了中間,蓋子蓋上了,但是沒擰緊,說明她走得匆忙,但是並不慌亂。
有什麼情況是走得匆忙而不慌亂的?
難道……是忽然看見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