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狐貍……像刺蝟……像……”
鄒司禮捕捉到她想表達的特徵:“鼻子和嘴型是尖尖的,對不對?”
陳燦雯一驚,狠狠點頭:“對,但是有一個圓鼻子,下頜很尖,像刀鋒。”
鄒司禮在紙上唰唰幾筆,這鉛筆不好用,但阻擋不了他素描的畫工,即使只是寥寥幾筆,仍舊虛實有神。
“還能想起什麼來嗎?比如這幾個人身上有沒有穿衣服?是男是女?”
“有花……周圍有花……”
鐘表一般都是圓形,陳燦雯說得那幾個人應該是表殼最中心的圖案,外面一圈有鏤空花作為點綴。這素來是歐洲器物上最常用的設計。
鄒司禮手不停:“還有沒有?”
“表是黑金色……還有孫悟空頭上戴著的緊箍咒一樣的圖案……那幾個人身上也有線條,我不知道是不是衣服,地下室裡有點黑,我看不太清楚……”
“很好,這幾個人手裡有沒有拿什麼武器?比如刀、劍或者是柱子、杵之類的?”
“啊……第四個人!有第四個人!他站在中間,手裡拿著一根棍子,棍子上有兩個圓圈,不對,不是兩個圓圈,是一個橢圓,一個圓圈,橢圓在上面,還有一道口子……”陳燦雯認為自己語無倫次地表達不清楚,又加上了笨拙的手勢:“不是舉著,而是一隻胳膊握在胸前,那根棍子很長,差不多到了頭頂……”
鄒司禮感覺完成得差不多了,把畫給陳燦雯看:“你再仔細看看,看還能不能想起什麼來?”
陳燦雯盯著那畫,瞳孔急劇收縮,耳鼓裡一陣轟鳴,伴隨著突如其來的胃痛,像是有人在她的肚子上揍了一拳,所有的血液都湧向了頭部:“是這樣……就是這樣!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修普諾斯,他手裡拿的,是鑰匙。在希臘神話中,他是睡神。”
“睡神……”陳燦雯喃喃:“為什麼不殺了我?”
“對你沒有做任何威脅性的動作?”
陳燦雯搖頭:“沒有,他不給我吃飯,但是也沒有讓我餓死,會往我身體裡注射葡萄糖和營養液。”
“你被關了幾天?”
“我記得我在醫院醒來時,已經距離綁架那天正好一星期。”
“你怎麼出來的?”
“沒有吃飯,我就沒有力氣,到後面就他就沒有再綁著我,有一天晚上,我提前醒了過來,程醫生告訴我,那是我的身體已經對那個人的催眠生出了抵抗性,就像吃多了抗生素會耐藥一樣。”
“這些事,你對程東之都事無巨細地說過?”
“對。”
“包括鐘表?”
“提過一嘴,但沒有這麼詳細,當時我不願意回想,頭很痛……”
“程東之有對你用過催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