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一個小時的鋼琴演奏落幕,夏空時本以為自己會覺得枯燥無聊,但大概是跟沈風回在一起久了,他越來越享受這樣的氛圍了,在緩緩流淌的音符中放空著自己。
音樂家起身謝幕,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中,臺風穩如松。
他走到舞臺邊沿是,距離拉進,一股似曾相識感又撲向了夏空時。
出劇院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季泠不來真的好嗎?他朋友給他這個票肯定是很用心的。”夏空時和沈風回準備去吃晚餐。
“他向來這樣。”沈風回說。
沈風回曾經來瑞士出差吃過一家餐廳很不錯,就在老城區那邊。兩人入座點完餐沒多久,季泠就發來訊息問他們覺得音樂會怎麼樣。
夏空時誇了一通,季泠就回了兩個字——是嗎?
菜餚上來了,夏空時已經很餓了,火速回複了一句:真的很棒,你沒來真的好可惜!
次日,兩人一起坐火車穿越伯尼爾,到達了因特拉肯。
這座坐落在湖水之間的冬季小鎮白雪茫茫,渾然是一個童話世界。
季泠昨天就在因特拉肯滑雪,晚上住在周邊的小鎮,上午在湖邊採風遇上兩人的時候,表情空白了一瞬,問:“我合理懷疑你們在我身上安監控了。”
沈風回冷淡道:“意義在哪?”
季泠當沒聽見,走到夏空時身邊把人拐了過來,說:“我們真心有靈犀,你想滑雪嗎親愛的?”
“我沒滑過……”
“那太好了,我就喜歡教人,尤其是你。”
“用不著你。”沈風回毫不留情地拉回了夏空時的手,“我會教。”
季泠“唔”了聲,對夏空時說:“我技術比他好。”
時至今日,這種的情形夏空時見怪不怪了,他選擇保持中立:“一起滑的話有哪裡不會問誰都可以吧?”
季泠點點頭,頗為驕傲地說:“但我技術就是比他好。”
於是一個教夏空時滑雪的故事,變成了兩個幼稚鬼之間的較量。
季泠要教夏空時單板,他覺得單板酷,沈風回卻覺得雙板對新手來說相對更安全些,這之後季泠一直跟沈風回唱著反調,夏空時被這兩人搞得頭都有些大了。
“夠了。”沈風回忍無可忍了,“回回跟你那位鬧矛盾就來我這裡找樂子挺沒意思。”
夏空時頭一回站在滑雪板上,手上拿著滑雪杖覺得新奇,剛要自力更生滑一下,聞言愣在了原地。
他摘掉護目鏡看向兩人,沈風回冷著臉,季泠臉上的笑也凝固住了。
過了兩秒,季泠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譏笑道:“沈哥也挺會顛倒黑白,我身邊可沒人。”
可能是被沈風回的話搞得失去了興趣,季泠滿不在乎道:“算了,你們自己玩吧。晚上有聖誕集市記得逛。”
說完這麼一句,季泠自顧自滑了下去,心情不佳也不耽誤他滑雪時炫酷。
季泠這人慣會拿捏人心,尤其是最後那句好意,聽得夏空時心裡不忍,想挪到沈風回身邊,但重心不穩,他就拿滑雪杖戳戳人的小腿,沈風回看過來,他就說:“季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