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鎮定自若道:“女學之事不在一朝一夕,必要長久為之奔走。我無心婚嫁,唯願為女學一事交付餘生,懇請殿下恩準。”
雪盡隨之道:“我亦有此願。”
這下輪到章予晚和謝桐對視了。章予晚視線繞過柳煙,恍然與謝桐咬耳朵:
“聽聞昨日柳姐姐和靖寧侯在明隱寺相看……”
靖寧侯在章三娘這是數得著的爛人,她心下慼慼然,想來是柳姐姐受父母之命卻不肯嫁給靖寧侯,絕望之下,斷了嫁人的念頭。
不過雪盡又是怎麼一回事?
章三娘有些納悶時,謝桐一雙妙眼已流轉到雪盡身上,神情莫測道:
“縣主是有所感懷,亦早早考慮起婚事了不曾?”
雪盡斂眉道:“早在這之前,我就不想嫁人。只是從前不知如何能規避了去,後來聽聞三娘之事……”
謝桐眼底閃過一絲幽芒:“嗯?”
柳煙望著她,婉約話語下似有深意:
“我和雪盡……都豔羨三娘與殿下的情意。”
?
章予晚險些一口茶嗆在嗓子眼。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再度認真仔細地把自己這兩位姐妹從頭到腳看了通,待在雪盡面容上窺見三分羞然春色後,似乎一切都無需再問了。
話已表露七分白,餘下的不過是決斷。
廳內安靜無聲,柳煙垂眸,縱然心中對謝桐和章三娘為人頗為信服,到底是在她和雪盡的生死關頭,心高懸如月。
若是殿下不允,她當如何?
本朝嚴禁年輕女子出家為尼,此路不通。
最後一條路便是帶著雪盡遠走,隱姓埋名,雖有些難,但並非無計可施,只需細細籌謀……
將退路再揣摩清晰幾分,柳煙更為鎮定從容了。
見雪盡看來,她握了握對方的手。
柳煙手上傳來的力道讓雪盡安心許多,抿唇朝她一笑,旁觀的謝桐見狀未語先笑:
“瞧你們這般模樣,難舍難分極了的,我除了應下還能如何?”
“無奈”說完這席話後,謝桐徐徐看過柳煙雪盡,正色道:
“你我地位不同,但於此事上均是池魚籠鳥。”
章予晚也在旁邊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