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鄧祥傑心腹等人的眼中,便是他們家將軍忽然被激怒,被壓了一下肩膀之後又莫名其妙消了火。怪是怪了點兒,但只要吵不起來就行,幾個人連忙攔在鄧祥傑跟裴杼中間,開始做和事佬。
鄧祥傑被松開之後,瞥了一眼仍沒走開的江舟,說話也謹慎了許多:“北大營駐守幽州二十餘載,裴大人若無朝廷調令,便擅自將咱們趕往幽州,恕難從命。”
裴杼也懶得跟他們再廢話了:“行啊,你們不調,我上書給陛下,讓他們解散了北大營,重新招兵。養什麼兵不是養?重新招些身強力壯的,好歹不會跟朝廷對著幹。”
豈有此理!鄧祥傑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裡,差點被堵死,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裴杼還有這一手等著他。
可鄧祥傑也不敢賭,遣散這事兒聽著離譜,可萬一真被裴杼給辦成了,他就真的再無出頭之日了。鄧祥傑氣焰也矮了許多,只是嘀咕道:“大人果然是永寧縣出來的,即便任幽州太守卻也還是一心一意為永寧縣謀利,連三萬守軍都要送去鎮守永寧縣。不知其他諸縣跟州衙官員得知此事,會作何想法?”
裴杼也不客氣:“駐軍多年未曾有過勝績,也好意思說,將你們調出去是為永寧縣謀利?分明是給永寧縣塞了一堆無用的廢物罷了。”
“你說誰是廢物?”鄧祥傑這下真的是忍無可忍了,被人都欺負到他們頭上了,若再不反擊,還真以為他們北大營好欺負。
“說你們,當了這麼多年縮頭烏龜都不敢跟胡人對上的家夥,有本事比劃比劃?”
鄭興成擼著袖子沖上來,小小的個頭上躥下跳,擺明瞭沒將鄧祥傑放在眼裡。
鄧祥傑運了運氣,怒極反笑:“好,比就比!”
要比自然不是不是很裴杼還有鄭興成比,關鍵時候,江舟將裴杼牢牢地擋在身後,睨著在場所有人:“車輪戰,還是一起上?”
好狂的口氣,真以為自己是天神降世啊?鄧祥傑本來還有幾分怵得慌,被江舟這麼一激,直接理智全無,近日勢必要給這人一份銘記終身的教訓!
鄧祥傑叫來軍中拳腳功夫厲害的,在軍中操練的廣場上同江舟約戰。
江舟也許久沒有碰到這樣不知死活的人了,略活動開拳腳之後,也省得麻煩,索性讓他們一起上。
北大營的勇士們圍成一團,摩拳擦掌地盯著江舟,彼此對好了眼神,猛地朝前發力,撲向江舟。
江舟眼閃身一避,接著飛起一腳,直接踹飛了兩人,而後赤手空拳將剩下的八個打得落花流水。
裴杼跟鄭興成看得連連叫好。
鄧祥傑神色凝重,這些人可都是他手底下的猛士,力量自然是不缺的,可實戰的經驗明顯不足,平日裡對練還行,真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便不夠用了。。
難道真像裴杼所說,他們都是廢物?
眾人都落敗之後,江舟看向鄧祥傑。
鄧祥傑嚥了咽口水,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都輸了,自然要他這個將軍來找回場子。鄧祥傑當然知道他不是江舟的對手,但眼下已經是避無可避的地步了。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站了出來。
江舟涼涼一笑,迅速將其打趴。
這個更廢。
一切發生得太快,鄧祥傑還沒有反應的餘地便已經輸得徹底,他將腦袋埋林身下的幹草堆,有點想就這麼死了算了。
裴杼搖了搖頭。
鄭興成在旁邊嘖嘖兩聲:“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