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澈愣了一下:“你念書識字?”
“對啊,我們村有學堂的。”蘇知知指著秦老頭,“秦爺爺就是夫子。”
薛澈順著蘇知知的手看過去,看見秦老頭躺在竹椅上曬太陽,臉上蓋著一把蒲扇。
一陣風吹落蒲扇,剛好露出秦老頭耳朵被削了的那邊側臉,還沾著睡著時嘴角留下的哈喇子。
薛澈神色複雜,他相信蘇知知說的是真話。
但他現在懷疑蘇知知不明白什麼叫做唸書,什麼叫做夫子。
蘇知知沒給薛澈思考的時間,她從衣兜裡掏出兩個果子往薛澈手裡塞:
“你在山上放心做我小弟,我罩你,有什麼吃的都分你一份。”
難得山上來了個同齡人,她不能放過。
薛澈不肯接果子,抿唇:
“我不做小弟。”
別人向來都喚他公子,他沒給人做過小弟。
蘇知知把果子塞他手裡,豪氣道:
“拿著,從今天起你就是姐的人了。”
“不拿。”
蘇知知力氣大,薛澈推不動,轉身就往外邊走。
蘇知知追上去。
薛澈加快腳步。
蘇知知小跑。
薛澈狂奔!
“阿澈,你拿著!”
“不拿。”
“我會罩你的!”
“不必了!”
兩人在村裡的空地一前一後跑,把雞鴨都驚得四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