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不好笑,根本不好笑。
秦嘯不知道這說的是哪個與他同病相憐的人,但聽在耳朵裡,覺得渾身不自然。
他彆扭地把視線從布坊內移開,假裝看外面的風景來掩飾尷尬。
縫製區東西兩側是其他作坊區,南北兩側是翠綠的山坡。
秦嘯的視線落在山坡。
這麼一看,眼神忽然就死死地定住了。
天上一朵白雲在草地上投下一片陰影。
陰影中走著一個人。
白雲在飄,陰影移動。
在陰影中走著的人步子輕快,儘管那人已經很老了。
頭髮白了一大半,露出的側臉也滿是皺紋。
和秦嘯一樣老,背卻挺得和秦嘯一樣直。
秦嘯指著那個人影,有些不可置信地問:
“陸娘子,那位老人家也是你們作坊的長工?”
陸春娘朝那邊看去,笑了笑:
“真是巧了,那就是我們村的大栓叔。他不在布坊做工,但是一旦得了空就來幫忙,人老好了。”
陸春孃親切地喊了句:“大栓叔——”
魏大栓正漫步在茵茵綠草上,感慨風和日麗,活著真好。
他忙完了飼養區的活兒,就來布坊左瞧瞧右看看。
時不時給點建議,給薛澈送兩個解渴的果子。
他正打算回隔壁黑匪山頭,聽見陸春娘叫他,他便悠悠地轉過身來。
這一轉身,眼神正好與秦嘯四目相對。
兩人身軀都是一震,如遭雷劈。
呆愣地遙遙對視片刻後,魏大栓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