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耐心地等著兒子說完,將藥藏好,然後才問:
“你昨日將當年之事告訴淑妃了?”
慕容棣捏著指腹:“是,孩兒昨日見母妃倒下,心生焦灼。淑妃幫過母妃,而且秦嘯和秦源在嶺南也知道此事,孩兒想著,淑妃以後終究會知曉,便在她問起時說了。”
“母妃若覺得孩兒此事衝動了……”
裴姝柔軟的手覆在兒子的臉上:“棣兒沒做錯,此事做得很好。淑妃早些知道此事更好。”
如此,她才多一分把握將淑妃徹底拉入她的陣營。
裴姝:“我這幾日會設法再見淑妃一次。”
慕容棣:“兒臣會想辦法。”
“不,棣兒,你近日不要入宮了。”
裴姝摸著手腕上的手串,字字有力:
“你離開長安,回嶺南去。”
宮中是她的戰場。
真正的希望,在嶺南。
…………
嶺南這個時候,還熱得很。
只不過,今年蘇知知這個時候不在嶺南。
秦源清點好要運送的軍衣後,很快便啟程前往西北。
朝廷將趕製軍衣的任務佈置到潯州時就已經晚了些,庭州現在已經開始變冷了。
西北將士們穿著去年破損的冬衣在堅守,他們要儘快將這些物資送去才行。
他們出發了半個多月,每日車馬急行,已經從潯州到了梁州。
溫度也越來越低。
“阿嚏——!”
把頭探在馬車窗外的蘇知知打了個噴嚏,小巧的鼻頭被西北風吹得有些紅。
“知知,別探頭出去了,再加一件衣服。”郝仁拿著一件棉襖往蘇知知身上套。
“還要穿呀?”
蘇知知已經穿了三件衣服了,再套上郝仁加過來的這件,穿得鼓鼓囊囊的像個包子。
“穿這麼多抬手都不方便了。”蘇知知小聲抱怨了一下。
她出生在嶺南,一直感受著嶺南夏日的熾熱和冬日的溫暖,身上從來沒有穿過這麼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