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嶺南。
前兩日剛下過暴雨,天上一絲雲也沒有。
慕容棣和秦老頭坐在後山林間。
鬱鬱蔥蔥的林木遮擋了毒辣的日頭,比起山頂上,林間清涼許多。
慕容棣和秦老頭都雙目緊閉,各自站在一棵樹下。
一隻野兔快速地在草叢間穿過,帶起草葉浮動的沙沙聲。
慕容棣和秦老頭同時神情微動。
就是現在!
咻——
慕容棣手中的梅花鏢飛入草叢中。
野兔不動了。
秦老頭睜開眼,笑眯眯地去草叢中把射中的兔子拎起來:
“不錯不錯!準頭更好了。”
慕容棣的梅花鏢在白日已經到了鏢無虛發的水平。
但是秦老頭作為一個有追求的師父,還要求唯一的弟子達到更高境界。
他說慕容棣以前練梅花鏢的時候使用眼睛看,現在閉上眼,用耳朵和直覺‘看’。
於是慕容棣閉著眼練鏢。
等白日閉眼練熟了之後,就徹底改成晚上練飛鏢。
慕容棣聽到師父的誇獎,唇邊也綻開笑意。
他身長玉立,深色夏衫裹著勁瘦腰肢,肩背挺如寒松。眉似遠山,清冷的眼笑時漾開春水漣漪。
林間落下的光影落下,將凌厲與風雅一同融入他身上的光暈中。
十七歲的慕容棣長大了,面容長開了。
丰神俊朗,如玉如竹。
秦老頭打量著站在光影裡的徒弟,覺得好看得跟一幅畫似的:
“人家都說外甥多像舅,這話真是沒錯。你這孩子,越長大,越像郝村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