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隊伍終於要出發了。
兩千騎兵的鐵甲映著熹微晨光,護著朱漆鎏金的公主鸞駕。
八寶香車被四匹健碩有力的駿馬拉著緩緩離去。
最前頭的儀仗隊手持各色旌旗,旗子上的“瑜”字在晨風中抖動。
公主鑾駕後是長長的車隊,滿載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不是嫁妝,而是給鐵勒汗的賠款。
寧安公主坐在馬車內,身上穿著厚重華麗的嫁衣,腦袋上沉重的頭飾快將她脖子壓彎了。
她揉揉眼睛,眼睛還是有幾分痠痛的。
她今早已經和母妃還有皇兄再三拜別了。
寧安本來打算和父皇告別的時候只行禮,不說話。
可真正到送別的時候,父皇根本就沒有出現。王內侍說父皇身體不適,來不了。
寧安聽後,在心中冷笑。
她真是看清了。
這僅剩的一點父女情分,他都不珍惜,甚至不來見她最後一面。
和親的隊伍如一條蜿蜒的長龍,出了宮門,遊移過朱雀大道,再出城門,最終連尾巴都消失在長安城內。
寧安回頭看了一眼長安城,心中湧起一種預感。
有些人,她也許再也見不到了。
蘇知知和薛澈在街道的窗邊看著和親隊伍離去後,才回黑山府。
蘇知知的心情悶悶的。
薛澈也不開心:
“割地賠款和親都不是根本之法,只會助長敵軍野心,讓他們將來得寸進尺。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戰場上打敗他們。”
阿寶飛撲過來,張開翅膀,一下一下地拍著蘇知知的背。
蘇知知摸摸阿寶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