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忽有些思念正在廷尉大牢裡的兩大舍人了。
“大王...匈奴使者前來,專程來議和,並且還帶來了冒頓的書信,是寫給您的。”
季布開口說道,劉長一愣,“匈奴來議和?”
“對,群臣都非常的開心...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書信呢?”
“在使者那裡...”
“速去給我帶來!”
“唯!”
劉長坐在唐王府內,看著手裡冒頓的回信。
“上天所立之大單于致大漢國主唐王長,恭問無恙?吾長與平野,亦知禮數,嘗請教與中國大賢,自以為樂,常著書與中國陛下,有議和之意,蓋兩國紛爭,不為百姓之幸事,實大王無禮,以書辱之,因此兩國開戰,死傷者甚矣。”
“大王既為國主,不思與民太平,無端起戰事,使兩國交惡,實在不該。”
“大王即為賢君,以卑賤之言辱外國之君,實在不該。”
“聽聞大王之父早逝,不曾受教,我願替而教之...望大王以民為本,念及兩國百姓,勿輕啟戰事,戰事一起,屍橫遍野,皆大王之過也!”
“今願與中國修好,吾有一女,與大王年紀相同,可為大王之妻,可以婿禮待之!”
劉長匆匆讀完,抬起頭來,看著季布,季布臉色慎重,他說道:“大王...冒頓之意險惡啊!”
“對,他說要把女兒嫁給我。”
季布一愣,方才說道:“臣說的不是這個!”
“啊?那是為何?他這人打仗那麼猛,寫個信怎麼還文鄒鄒的,看著就頭疼!”
季布皺著眉頭,嚴肅的說道:“他這是想要將戰事的罪名全部安放在您的身上,我想,這次使者前來,目的不只是為了議和,肯定是為了大王而來的...大王收留月氏,又常派人去塞外劫掠...聽聞冒頓境內,有丁零作亂,他現在派人議和,絕對不是真心要與大漢議和,他就是來給大王添堵的!”
劉長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將戰事的罪名安放在我身上?”
“對,他就是要將先前兩國大戰的緣由都按在大王的身上...先前的大戰,數縣被毀,雖然戰勝,卻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啊?我們打贏了呀,這算是什麼罪?”
“只怕群臣不會這麼想...群臣一直都對大王有微詞,如今,冒頓是送了個理由給他們啊,這是以國內百姓來束縛您,讓您無法再對付匈奴。”
劉長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束縛我?來人啊,取筆來,我要給冒頓回信!”
季布臉色大變,“大王,不可,還是先看陛下的意思,等使者離開的時候....”
“怕什麼!取筆來!我這人從不怕別人說我什麼,愛說什麼說什麼,又不敢當面說,取筆來!”
季布無奈的站在劉長身邊,搖著頭,看著劉長書寫,大王文筆不太好,等會還得幫他潤筆,季布又提醒道:“大王,冒頓書信裡雖然無禮,可您不能寫的太...”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