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法家三派就已經如此熱鬧,若是晁錯再回來,那局面就更加...難看了。
“陛下能有這麼多的賢人輔佐,這大漢天下,定然是更加的興盛,我在地方時,他們都說陛下乃千古一帝,陛下的賢明就是這樣了,哪怕是隸臣也能感受到您的仁德,哪怕是您的敵人也要折服與您的品行功德....”
陸賈笑呵呵的讚歎了一句,隨即又看向了張釋之,詢問道:“聽聞您廢除了連坐法,又不再以雙倍的刑法來對待上訴失敗的人,這是為什麼呢?”
張釋之認真的回答道:“我認為,一個人犯罪,因為他的緣故,就要將他的鄰居,他的主官,他的親人全部下獄,因有罪的人而去迫害無辜的人,這是不正確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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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要支援百姓們去上訴呢?您或許不知道,那些犯罪的人,都不願意輕易認罪,您給與了他們上訴的權力,他們就會不斷的上訴,往後地方處置罪人,都會變得非常困難,廷尉官吏就要受苦啦!”
張釋之認真的回答道:“刑法是關係到人命的事情,若是因為怕麻煩,怕拖延時日,怕官吏勞累,就隨意的施行律法,那若是有無辜的人因此受到懲罰該怎麼辦呢?便是有一千個惡人上訴拖延時日,但凡能確保一個無辜的人能倖免,那也是值得的。”
“好!您說的很好,實有衛鞅之風也!”
張不疑冷笑著,說道:“就是太有衛鞅之風了,連對待太子的行為都是一樣的,我阿父都嚇壞了,就怕哪一天張公就要衝過來挖了他的鼻子,往他的臉上刻字!”
張釋之臉色一沉,沒有多說什麼。
劉長皺著眉頭,“留侯怕什...”
忽然,劉長反應過來,忍不住的拍手大笑了起來,“朕懂了!!商鞅挖了秦國太子老師的鼻子,往他臉上刻字對不對?”
陸賈眯了眯雙眼,笑著說道:“陛下英明!不過,真正應該害怕的人是釋之他自己啊,若是學商鞅,學出個車裂又該怎麼辦呢?”
張釋之沒有反駁,郅都卻忍不住說道:“有商鞅之志,有商鞅之為,車裂又有何懼呢?!”
陸賈大笑了起來,“是我失言,陛下這鷹犬和睦,相得益彰,我先為陛下賀!”
聽到這句話,郅都回過神來,嘴角動了動,沒有再說話。
劉長看著他們兩人,認真的說道:“朕讓你們過來,不只是讓你們見一見陸公,還是要你們來輔佐陸公的...陸公返回長安,是為了操辦一件大事...若是陸公有事吩咐你們,你們要聽從他的命令,絕對不能為難他...尤其是你,釋之!”
“若是你再以什麼律法來攔著陸公不讓他做事,朕可饒不了你!”
“還記得上次玉杯的事情嗎?”
“臣知道了...”
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有名的案件,祖廟的玉杯被偷,張釋之堅持自己的判決,說服了天子,可很少有人知道,在當時,劉長發現自己說不過張釋之後,就決定文的不行來武的,愣是將張釋之壓在身下一頓打,打完才同意了他的判決。當然,這種影響天子名譽的事情,外人是不怎麼知道的。
兩人還是恭敬的保持著聽令的模樣,站在天子的面前。
劉長卻拉著陸賈的手,說起了大事。
“西域諸王什麼時候趕到?”
“大概就是在月末了,臣特意安排,讓他們一同前來,此刻就在河西聚集...他們前來長安,也是徹底成為了陛下之臣,我這裡有個名單,請陛下看著來操辦,有幾個人是不服氣,陛下可以對他們苛刻一些,讓他們感受到大漢的強大,有幾個是非常敬佩您的,請您平和的對待他們...還有這些人...”
陸賈不愧是出色的說客,他說動了西域的諸王來朝見劉長,正式成為大漢名義下的小諸侯王,朝見之後,大漢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派遣國相,當然,諸侯王該履行的職責,他們一個都不能少,例如每年的黃金,不能無端的廢除他們,可若是黃金成分不夠,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懲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