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群起而攻之,鄭奇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極為難看了。
眼看他們的話越來越難聽,董仲舒緩緩站起身來,董仲舒這麼一起身,原先還嘈雜的環境頓時安靜了,儒生們全部都閉上了嘴巴,安靜的看向了他。
“其實,鄭君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董仲舒這麼一開口,當即就有人附和道:“您說的對。”
當然,也有人不贊同,認為董仲舒在偏袒鄭奇。
董仲舒認真的說道:“廟堂要給與匠人待遇,黃老非常的開心,這是因為黃老之中,有很多人都在學習匠技,能夠與匠人一般獲得待遇...過去的儒家,需要精通射,數,馭等本事,而在我看來,這工的知識,也是我們儒家所需要的,我不是要諸位親自去動手,去製作,但是對工不能不知道,起碼要知道其原理...知道如何運用匠人,無論是身居廟堂,還是治理地方,都要知道工的知識,知道如何運用這股力量....”
董仲舒說起自己的想法,他是想讓儒家駕馭工的力量,這跟劉安看起來一樣,卻有很大的不同。
董仲舒這番話明明比鄭奇還要激進,卻沒有什麼人反對,甚至還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
儒家內部的商談,再一次無功而返。
鄭奇黑著臉,抱著那些事前準備好的資料,快步離開,董仲舒卻忽然擋在了他的面前。
“鄭君啊,您收集的這些東西,可能與我看看?”
鄭奇搖了搖頭,“這些是我用來說服眾人的,您用不上。”
董仲舒苦笑了起來,“您何必如此呢?我與您又沒有什麼恩怨。”
鄭奇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朝著他行禮道歉,“一時氣急,請您寬恕。”
“無礙,無礙,我能理解您的想法,您不必在意那些人的話,在眾人之中,您將來的成就定然是最高的。”
鄭奇冷笑了起來,“我往後不會再前來了。”
“啊?”
“實不相瞞,我準備去學習黃老的學說了。”
“您要叛出...”
董仲舒瞪圓了雙眼,急忙勸說道:“何必因為這些人的話就如此衝動呢?您實在...”
“您不必再勸,我已經想清楚了,儒家的學問已經不適合當下了,被人當作利刃,去做一些違抗廟堂的蠢事,若是再不走,遲早要受到他們的牽連,我知道您是夏王的好友,但是我也要奉勸您幾句,莫要跟這些人太多交往,免得他們被族誅的時候牽連到您!”
鄭奇再次行禮,悲憤的離開了這裡。
董仲舒只是長嘆了一聲,這申培公還真的是很可憐啊。
前一個得意門生趙綰投了墨家,後一個得意門生要投黃老。
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