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看著氛圍逐漸熱烈,眾人圍繞在一起開心的聊了起來,這才點點頭,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宴席。
當蕭延走進殿裡的時候,年輕的滇王莊不識正在讀著書,他看到蕭延走進來,急忙放下了手裡的書,笑著起身,將國相迎接到了一旁。
蕭延卻還是畢恭畢敬的朝著他行禮拜見。
莊不識有些無奈,“相父...您何必如此呢?您不必行禮的...”
“身為臣,豈能不拜見君王。”
“我...唉,您且坐下來!”
莊不識拉著蕭延坐下來,隨即很是認真的說道:“雖說禮法不可廢,可是我向來將您當作自己的阿父來對待,您對我很好,是看著我長大的,我豈能受您的禮呢?若不是您,我只怕早就丟了這個王位,滇國當初不過是蠻夷之國,在大漢都是最落後的地方,如今雖然也說不上太好,卻也能與南國郡一較高低了,這都是您的功勞啊。”
“當初我年幼的時候,不懂得道理,常常說出些對廟堂不敬的話,是您一次次勸阻,若非您,我早就該被帶出去斬首了...”
蕭延搖了搖頭,“大王莫要如此言語,大王自幼聰慧,讀了些書,知道了是非,自然就不同了....臣這次前來王宮,是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相父,什麼事啊?”
“我聽聞,廟堂派遣胡毋生前往南邊來挖掘運河,加強南國之往來,這是好事,過去滇國沒有挖掘運河的能力,往來頗為困難,若是能得到廟堂的允許,讓我們滇國也能參與到挖掘之中,這對我們是有巨大好處的...滇國只有與各地進行頻繁的交往,才能發展起來....”
蕭延說起話來總是不急不慢的模樣,語氣也不是那麼的堅定。
可莊不識卻很信任他,聽到蕭延的話,他很驚訝的反問道:“您既然有了這個想法,為什麼不去聯絡胡毋公,卻要來我這裡呢?”
“大王乃是國君,自然是要先問過您的。”
“哎...相父只管去做便是了,您要做的事情,肯定是不會出錯的!”
得到了君王的允許,蕭延這才返回了自己的府邸,他的府邸就在王宮的一旁,蕭延並不貪圖享受,府內很是簡陋,一點都沒有國相的樣子,而他的夫人和孩子並不在這裡,他的孩子到了求學的年紀,就被他送去了長安,而夫人則是在前不久回了趟孃家,目前這府內就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府內,還有一大堆要處置的政務。
好在,蕭延身邊的能吏還是不少的,在眾人的輔佐下,很快就處理好了這些東西。
次日起來後,蕭延召集了群臣,說起了主動參與到運河工程裡的想法。
群臣聽聞,心裡都有些激動,甚至不由得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當初的滇國窮的都需要接受巴郡和蜀郡的救濟才能勉強過日子,哪裡敢去想搞什麼工程,如今我們終於也闊氣了,都敢說挖運河了!!
蕭延這麼說,也是有著自己的底氣,滇國這些年還是積累了不少家底的,跟吳國南越國比不了,但是開工程的實力還是有的。
群臣很快就同意了這個想法,唯獨柴奇搖著腦袋,“光是我們答應沒有用啊...雖說陛下讓胡毋生他們在南國修建運河,可我們滇國...咳咳,對吧,這件事得人家答應啊,我們跟長沙,吳又不太一樣,就是南越也能從母族那邊...是吧?”
柴奇沒有明說,可他的意思,大家都清楚,這件事不只是要地方出力,廟堂也得給點支援,而滇國又不是宗室國,論關係,甚至比南越國還遠,廟堂憑什麼來幫你搞工程啊?
而且,這件事是以整個南方為主體的,滇國的參與會不會拖慢程序,會不會讓其他諸侯國和郡不悅呢?聯手工程裡,拖後腿的那一個通常是不會得到其他人的喜歡。
蕭延沉默了很久,然後說道:“還是得去拜見這位胡毋公啊......”
.......
胡毋生領著堪輿家們在南邊轉了好幾圈,不少郡國已經開始了動手,長沙國也已經開始修建,只有吳和南越還不曾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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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輿家們站在水流邊上,不斷的記錄著什麼,互相交談了起來,胡毋生雖然讀過不少的書籍,可是他們的言語在胡毋生的耳邊卻是猶如天書,每個字都能聽得懂,可若是連在一起,他就是什麼都聽不懂了,站在水流邊上,風不斷的迎面吹來,胡毋生的衣袖都發出了陣陣響聲,劉戊很是無奈的走回了胡毋生的身邊,他身披蓑衣,光著腳,跟其餘那些堪輿家沒有什麼區別。
“胡毋公啊,陛下讓您前來,只是為了避免出現郡國爭執的情況,您又不懂這些事情,您可以先回去等我們,我們在這裡忙完後自然會跟您稟告,沒必要在這裡與我們一同吃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