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本想講幾句場面話把這個場景轉換過去的,但見柳臻臉上的疑惑太過直白,他自己羞惱地一股腦兒把事情都說了出來:“我身無分文還沒有病患,被客棧趕出來多虧了姑娘收留我,早上的飯有你的人給我送,晌午飯不能還跑回來吃飽了再去吧?”
這什麼伯樂,太氣人了,他不要了。
這才意識到周澤處境的柳臻,不由溫和了語氣道:“對不住,是我的不是,周大夫莫惱。”
想了想,她將遊方郎中治死人的事情跟周澤說了。
“所以不怪沒人找你看病,實在是百姓們都怕了。”柳臻安慰他道。
聽完原因的周澤更鬱卒了:“那我豈不是在這裡再無立足之地了?”
“其實,我有一樁事,一直想問問周大夫的意見。”柳臻遲疑道。
聽了柳臻的話,周澤的眼裡又燃起了光芒:“姑娘你說,只要是你要我做的事,我一定好好做!”
“周大夫怎麼這麼信我?你還不知道我要你做什麼事呢。”柳臻不太信任道,“這件事之前也和周大夫說過,我想讓你到書院任教。”
這伯樂他還是要了好,靠他自己,是別想被這兒的百姓接受了。
“書院?正威書院?”周澤迷惑不解,“可我只會治病救人,不會教書育人。”
“周大夫太謙虛了,我觀周大夫面向,自然不是沒有本事之人,還是說是我看走了眼,周大夫根本是如遊方郎中一樣連草藥的藥性都不甚明白的騙子?”柳臻故意激他,她還是相信官府的辦事能力的,長街諸項事務,知縣都一一過目,能讓周澤的藥攤擺到長街上,就說明他的醫術是得了知縣信任的。
“姑娘慎言,在下三歲識字、背醫書,七歲正式學醫,十五年來無一日偷懶,十二歲開始同師傅和師兄出診,後從師命外出歷練,三年來更是無一刻敢忘記師傅教導。在下的醫術不說多麼出神入化,也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是姑娘將我與那遊方郎中相提並論,在下不服。”周澤鏗鏘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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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性雖嘻嘻哈哈沒個正行,為了取得百姓信任,可以堅持作出成熟穩重的高人形象,為了不辱師門名聲,他更是願意付出生命來維護。
柳臻點點頭,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隨即問道:“周大夫可否告知我你的年齡?”
“唉?”周澤愣了,“二……二十一。”
“周大夫年紀輕輕,卻已經浸淫醫術這麼多年,佩服佩服。”柳臻更是不留餘力地讚美他。
周澤木愣愣道:“多謝姑娘讚譽。”
“甭客氣,周大夫擔得起這些誇獎。”柳臻眼珠轉了幾圈,更想將他弄進書院裡了,“周大夫可曾婚配?”
“姑娘是要給我說媒?”周澤拒絕道,“這就不用了。”
柳臻本沒有這個意思,聞言倒是好奇了:“這是為何?”
“在下的師傅曾說過,只有迎娶小師妹的弟子,才能學到他的家傳絕學。”周澤嚮往道,“師傅祖上幾代為醫,家學淵源。學了之後,定然能救更多人。”
“只傳子孫,不傳弟子?”柳臻睨著他的神情道,“有些可惜。若真那麼厲害,能傳播開來,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