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眉心,柳臻覺得自己腦殼有些疼,她甚至想放棄讓周澤去書院任教的事了。
但是人已經帶回來了,甚至這話已經在柳夫人和柳老爺面前說過了,若是做不成,也實在沒面子了些。
“周大夫覺得正威書院如何?”柳臻直接掌握主動權。
“好。”周澤來的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能聽到百姓誇正威書院,羨慕能進去讀書學本事的學子,“雖然我自己沒進去看過,但是人人都說好,那自然壞不了。”
“很好。那周大夫覺得裡面的夫子是否受人敬重?”柳臻繼續發問。
“當然,傳道受業解惑的,誰不敬重。”周澤理所當然道。
“非常好,我邀周大夫去書院轉轉可好?”柳臻慢慢顯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可我還要去採藥……”周澤猶豫道。
“無妨,周大夫採藥是因為缺錢吃不上飯,晌午飯我請你到珍饈居或者留在正威書院吃都可。”柳臻利索道,“周大夫只需答去或是不去。”
周澤看著不自覺間露出大家風範的柳臻,心裡想起了她是自己的伯樂的事,且書院裡的夫子先生幾乎都是德高望重之人,說不定柳臻就是為了帶他去拜見他們呢。
如果能得到他們的賞識,那他騰飛之日豈不是指日可待?
“去!”周澤慷慨激昂道。
“你怎麼突然這樣……”柳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興奮?”
不過只要他願意就行,柳臻當即帶著他出了門。
直到到了正威書院,周澤才知道,原來書院裡任教的先生都是曾今在其他書院受到打壓,迫不得已才入了正威書院的。
周澤心裡有苦說不出,他的運氣也太背了些。
“樹的影人的名,我何時才能出人頭地哦。”
周澤自言自語,卻不妨被柳臻聽見了,她當即道:“一個人的力量是微小的,但是聚少成多,力量自然而然就大了。”
“姑娘的話在理。”周澤漫不經心道,“書院裡的風景不錯,正好還靠近野外,等會出去了,直接就能去採藥了。”
“周大夫覺得正威書院比起其他書院來,可還有什麼欠缺的?”柳臻自通道。
周澤略想了想,才道:“似乎並不差什麼,一路走來,聽過不少人提起過。若說真的差什麼,大約是年份吧。其他出名的書院多是有著幾十年上百年的歷史,正威書院太年輕了些。”
“若是差這個,沒什麼,等我們書院多出些秀才舉子甚至狀元探花什麼的,與其他書院也不差什麼了。”
柳臻的神色過於坦然,周澤道:“我雖沒有專攻經史子集,卻也知道考狀元並非易事,姑娘的話……姑娘對這些學子也太信任了些。”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柳臻雙目明亮,似有火星閃爍其中,“周大夫腳下的地方,曾經是一片野草,但是它如今成了教書育人的地方。我的先生榮尤簡,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他能踏上天家的宮殿,被點了探花。如今有前人點燈照路,後面的人難不成比從前睜眼瞎時的情況還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