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貓身上沒有血跡,十文能感覺到,黑貓身上的骨頭全碎了。
‘把骨頭都打斷,這樣再煮,是更入味,還是比較好啃...’
‘如果這老頭也和師父一樣,滿嘴就幾顆牙,這般打斷骨頭,很有必要!’
沒在意老者闖進來,更沒在意那隻死貓被隨意丟在地上。
老者正是梁伯,進屋後,尋個蒲墊自顧自坐下,散漫無神的雙眼,看似很無意瞄了瞄十文,而後才悠悠開口。
“小娃子,觀你神態,似驚嚇過度,可你的氣息...綿長有力,你...淬體了?”
十文沒回答,心中暗想。
‘師父交代過,不要對壞人說話。’
被定義為壞人的老傢伙,即便開口了,十文也沒打算說話,保持先前姿態呆呆望著梁伯,一個字也沒吐露。
梁伯也不急,沒聽到回答,也沒感覺意外,下午看十文神態,確實如啞巴一樣不言語。
“娃子!老夫說的話,你應該能聽懂!這院子裡...不安分...讓老夫不確定的人物,就只剩下你一人!”
“藥醫堂的藥徒...老夫先前有所聽聞,能有機會外出遊歷,皆是不俗之輩!娃子,可會治病?”
十文聽完,雙眼皮微微抖動,早在梁伯進門的時候,他就看出梁伯身上有暗疾,而且傷勢存在很多年,似早就被他習慣,言行舉止與常人無異,如此作態,一般人根本瞧不出端倪。
也就十文心裡莫名其妙的感知,察覺到一絲異樣。
梁伯呼吸時,每次吐氣,總是會收斂力道,即便情緒波動,想嘆息,也要輕柔的來。
“你的傷...在體內,我治不好!”
“噢?!”
梁伯雙眼暴睜,他問十文會不會治病,只是試探一下十文,並非說要給他治病。
這些年,他也尋了一些有名氣的郎中瞧過,可那些郎中號脈問診多次,都沒察覺到體內暗疾。
可這次無意中的試探,卻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身上有傷。
驚愕的梁伯,差點站起身,身子晃動一下,又快速坐好。
平復幾息,梁伯神情恢復平靜,點點頭表示很滿意。
而十文卻不知梁伯為何點頭,他以為,面前的老頭也會和鎮子裡的人一樣,逮著能治病的人,苦苦哀求醫治傷病。
但眼前的老傢伙,卻沒開口,也沒治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