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汪家的想法,家裡不差錢,也不指望汪權學習成績多好,考什麼大學,反正有家業等著他回去繼承,他需要做的就是積累一些有用的人脈,聚集一批青年才俊朋友在身邊,以後會管人就行了。
要說人脈關係,這青少年時期結下的同窗之誼自然是比較牢固可靠,汪家花了大價錢為的就是汪權進最好的高中,結識成績最優異的同學。
汪權作為全校最後一名也不能說他真的有多差,而是梁集中學入學門檻太高了。
當年的松洲縣已經成為縣級市了,梁集中學本就是重點名校,頭幾年陸續出了不少高考成績在全省都名列前茅的學生,評為省級重點高中,名聲更是煊赫一時,錄取分數線自然就水漲船高,為了名聲和教學目標,擇學費定成了天價,這就杜絕了幾乎所有分數不夠錢來湊想買學籍的學生。
汪權能進重點班,除了他家有錢,更重要的是汪父會專營,生意場結識了不少權貴,這次更是走通了市委書記的門路,招呼直接打到教育局,又給學校蓋了棟指明給實驗班學生入住的配套超先進宿舍樓,所以汪權非常順利的進入實驗班,並且一開學就把眼光盯在了陳常思和張萍萍身上:一個會讀書的書呆子,一個成績好的小美女,可以發展成得力助手和賢內助!
對與汪權的招攬和親近,張萍萍和陳常思一樣遲鈍,根本沒感覺,雖然有個重男輕女的媽媽,但是她是被爸爸張豐年捧在手心富養著長大的,吃的穿的用的從來都是最好的,每年寒暑假,都會被考到全國各地名校表)哥哥們帶出去旅遊,跑的地方多了,眼界就開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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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兩年她還和陳常思暗中較較勁,誰讓升初中後,常年全校第一的名次被陳常思這個比她小,還是村裡小學出來的小男孩奪走了。
可是努力了兩年都沒考過對方,到初三時,張萍萍突然想通了,她要做女飛行員的,成績好就行,不一定要考第一名,陳常思那副瘦弱的模樣,就算他想和自己掙也看身體吃不吃得消,首先他那近視眼就過不了關,她可不能學著死讀書把眼睛熬壞了。
想當初她二哥張壯壯就因為眼睛視力不過關,第二次體檢時候刷下來了,明明他沒有近視眼,最起碼不用戴眼鏡,但是隻能在地面科研站工作,上不了藍天。
張萍萍對梁集中學非常熟悉,張豐年是學校的後勤主任,除了假期都會呆在學校裡,打張萍萍有記憶起,梁集中學就是她呆的最多的地方,在學校新建的家屬樓裡有一整層都是屬於他們家的,考進梁集中學唸書的哥哥、表哥,甚至還有表舅都不住宿舍,而是住在家屬樓裡,二舅會安排親戚來做飯打掃衛生,空閒之餘還能幫張豐年看著她。
張萍萍知道大學新生要軍訓,她幾個哥哥都經歷過,她也想過自己肯定要經歷的,但是沒想到會提早這麼多,她升高中時,梁集中學開始了第一屆軍訓,正好她趕上了。
為期一週,在正式開學之前,也就是在八月底,明明一年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她卻在操場上中暑休克了。
現在家長特別注重孩子的學習成績,考上樑集中學的孩子基本上是家裡重點保護偏愛物件,農活幹的少,身體素質跟不上大有人在,這也是學校在高中新生入學開展軍訓的起因。
軍訓一開始,每天休克、暈倒的人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可是張萍萍還是被打擊到了,她可是要考飛行員的人,這麼輕鬆的軍訓都能暈過去怎麼行?
不過沒想到暈過去那麼幾分鐘,不止她爸火急火燎來了,連媽媽都放下手上的事來了學校。
在張萍萍印象中,她媽從來沒有來過縣裡,連兩個哥哥當初高考、填志願都沒有來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連過年都在飯店工作女強人聽說她暈過去了,不放心親自過來了。
張萍萍終於相信張豐年的話:她媽媽其實是愛她的。
最終張萍萍並沒有考上飛行員,因為她高三那年,國內沒有招女飛行員。
大哥是做生意的,專門做水產、海鮮方面的生意,雖然不打算回來接管媽媽的飯店,但是也算繼承了衣缽,二哥人跑到荒漠搞科研去了,那些表哥、表舅就不要提了,考出去的就沒有回來的,明明家裡發展的很好了,卻都留在了大城市。
張萍萍高考結束的時候信誓旦旦道她大學畢業過後一定會回來發展“農村”的,沈喜桃聞言笑道:“村裡已經給你二舅發展得很好了,你若是真有心,就多念點書,回梁集中學混個校長噹噹,讓你爸、你奶高興高興!”
曾經的狀元屯現在是集各種有機食品、養殖基地、度假山莊等多元化發展的新農村,家庭年收入基本沒有十萬元以下的,貧困戶是絕跡了,可以說和二十年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萍萍正被老媽笑的暈陶陶的的,不由點頭:“好啊……校…校長?”
張萍萍腦海裡不由飄過高三開學時學生動員大會上,那個拿著大喇叭,吼著:“只要學不死,你就給我往死裡學!”的禿頭校長,同學們偷偷給他取的外號叫什麼來著?對了,“咆哮僧”!
那自己會不會變成滅絕師太?
做了十幾年學生,雖然是好學生一類,張萍萍對於學生和老師之間的磁場哪能不瞭解。
“可不可以換一個?”
張豐年好說話的很:“你媽就說說,你按照自己的興趣填志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