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絕的臉色陰寒,並沒有開口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群雄皆是不敢相信,有些連退了幾步,一臉的警戒:“夕塵前輩!這件事你怎麼說?你門下弟子居然是邪教中人!”
“師兄?!”繆智儼然是並不知情的,他沒想到他的師兄竟然會是蒼穹神教中的人,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出現了不安之色:“師兄,你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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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絕面無表情,一字都不說,在眾人的叫罵聲中,夕塵師太的雙掌合十,俯首默唸起了心經,白落羽的話卻還沒有說完,她的神色異常平靜:“繆絕一個人是做不了這些事的,身為師尊,你不可能不知情吧,夕塵師太,你才是蒼穹神教的教主。”
一句話瞬間激起起千層浪,各派的人差點都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夕塵師太怎會是神教教主?!這怎麼可能呢?簡直是荒謬到令人難以置信!
迦藍大師從白落羽之前的話裡早已經聽出了些暗示,這時候卻還是不敢相信,人群騷亂之中,儲書峰卻是突然地跳了起來:“她才不是教主,教主不是她這個模樣的!”
“那你說教主是什麼模樣?教主是誰?”忽然又聽說夕塵師太不是教主,有人連忙出聲追問道。
儲書峰承認自己歸順了神教,自然也不避諱提起的:“教主向來是雄才偉略,是個男人,不可是女子!夕塵師太她最多隻能是個護法,怎麼可能會是教主,你們料錯了!”
語落之後,儲書峰就仰天哈哈地大笑,只要能證明莫二爺他們是錯了,他就心滿意足了,見他這樣,沒人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不由地暗想,難道說方才的猜測真的錯的嗎?
“愚笨。”白落羽出口的兩個字卻是含著幾分冰寒,像極了平日裡的二爺,司徒洛冥聞言眼底的笑意更是加深了。
眾人心裡皆是一凜,白落羽轉頭看向了墨凌天,而後眾人只見莫二爺用齊刃刀挑起了一片東西,那是無麵人臉上所覆著的,類似人皮的薄膜。
白落羽緩聲開口道:“江湖之中有不少人會易容之術,但真正能運用到極致的少之又少,能做到天衣無縫的,更是難得一見。”
易容之術針對的是人的面部,與醫道也有相通之處,白落羽的話裡略有讚賞之意,還沒從沒聽她這麼說過話,不少人覺得微訝,這時候人群之中有人敢於接話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夕塵師太就是個易容高手?她能裝作男人不成?”
“能做到這一步的,已然是個絕頂的高手,扮作男人也未嘗做不到。”白落羽指著墨凌天方才用齊刃刀挑起的那層東西開口道:“其實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眼部上開有小孔,但這孔十分細小,一般是難以發現,同時也十分密集,使得戴著這個東西的人能夠視物。”
無麵人的秘密被揭破了,群雄恍然,夕塵師太此時扳著臉冷笑道:“莫二爺,白落羽,難道你就僅憑著這東西就說我和神教有關?貧尼乃是出家人,要這江湖做什麼?”
“不會是師父的,師父她老人家從未叫我做出任何不利於武林的事。”繆智看見了繆絕肩部上的傷,知道是他殺人之後已經是深受打擊了,再聽人說自己的師父夕塵師太是幕後之人,更加是難以接受了。
“她不叫你做,卻會命他人去做。”墨凌天先前早就命人查過不少資料和久聞,此番前來已是成竹在胸,在雙方對峙的僵局之間,男人忽然抬起了頭,舉目望天。
暗空之下烈日照耀,山間綠草如茵,鳥語花香,山頭之上的龍潭寺傳來的梵聲不斷,隱隱約約地飄下山來,墨凌天看的並不是山,而是山巔之上:“當年蒼穹派以北斗作為象徵,橫掃江湖,善惡難分……”
夕塵師太的嘴唇動了動,又沉下臉,默然不語,群雄跟著墨凌天一起往上注視,看到了山頭的塔樓,男人的語聲繼續:“蒼穹派行事正邪難辨,得罪了不少江湖門派,又因其過於強盛,而令朝廷感到威脅,終於引來大禍,與各派決戰闇雲山,最後被朝廷剿滅于山巔之上,三日三夜,血色不退。”
這件事江湖眾人大多都是知道的,但是此時此刻聽莫二爺提起來,似乎另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對這段往事不甚瞭解的年輕劍客都舉目望向了山頭,心裡都有股熱血湧上,那一戰的慘烈和恢弘,令人聞之震撼。
但墨凌天要說的並不是這些:“蒼穹派被剿滅了之後,餘黨被朝廷的人一一捉拿斬殺,此後終於銷聲匿跡。江湖歲月流轉,幾年之後大家就忘了這件事,唯一記得的也許是參與那場大戰而未死的人。”
他忽然轉身,抬起的衣袖在眾人的視線裡劃過,指著失去神智的那些人:“他們便是各派當年倖存下來的人,幾年之後許多人都成為門派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