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連筆跡也甚是簡單,簡單到就像是一個才剛學會寫字的孩子握著筆所寫的,一筆一劃都認認真真,端端正正的,卻是一點看不出用筆之人的性情或是男女。
由筆跡上,一般是能夠看得出人的個性,最少也能看出的是男人或是女人所寫,但這頁紙上卻將所有可能透露的線索都隱藏了,這是刻意而為,亦可見出對方的心思之縝密。
“這是什麼?”白落羽指著那頁紙,墨凌天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了過去,看到了幾個墨點,那墨點排列的形狀十分的特別,倒不像是隨意落下的。
仲錫儒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探首張望:“奇怪,我之前怎麼沒有看見?這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他明明從收到這張紙張開始,就沒有看見過上面有什麼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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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天起身走到了桌旁的燈下,把那張紙放到光下,那些墨點剎時就消失不見了:“用特殊藥物調配,將其混進墨裡,便可辦到。”
聽他這麼一說,仲錫儒才收起了一臉驚嚇的表情,他差點以為見鬼。
司徒洛冥開啟了窗戶,房間裡霎時更亮了起來,地上的屍體和凝結的血塊看得分外明顯,仲錫儒看著地上族人的屍體著實不忍再看。
白落羽瞧見了他臉上的神色,緩聲提醒道:“這是他們給你的警告,若你不交出那把刀,嬰寧就會和她一樣,這刀,你是打算交還是不交?”
“那把刀……”仲錫儒剎時苦笑著一張臉,無奈的開口道:“這並不是我不想給,可這刀已經不在我這裡了!路上那麼多人跟著,我又收到這張東西,我……我怕會出大事,就把刀放在車頂上,隨便誰來拿走都好……”
可誰想到,卻還有人來問他要這把刀,他拿什麼東西給人家?
仲錫儒的面容毫不掩飾的懊悔不已,白落羽其實從他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他的本意:“你原先是想先把那把刀給棄了,然後到了丹霞綢緞莊的時候,再買一把相似的給送去,是不是?”
“這……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難道還要老夫把自己和族人的命都給賠進去嗎?”仲錫儒緊接著解釋道:“買賣是買賣,但這筆買賣實在太危險,老夫擔不起,總躲得起,可誰知他們……我原本也想聯絡那人退了這樁買賣,但偏生又聯絡不上……”
司徒洛冥隨口問道:“這事你沒有稟告賀雲瀾?”
“幾日前我就已經寫信回族裡了,只是前些時日邊境的戰事,如今玄狼族的援兵要透過城門的關卡沒有那麼容易。”仲錫儒我心急的指著那張紙:“你們可得替我想想辦法,替我把嬰寧給找回來啊!”
“要找,也不是那麼難。”出乎仲錫儒的意料的是,司徒洛冥回答得很快,語氣聽起來當真是十分的輕鬆。
白落羽看了一眼身旁的墨凌天,的確這幾日那些暗衛都跟著他們,要找到關於嬰寧的線索應該是不難。
仲錫儒原本還不明所以,聽到這裡忽然變得激動了起來:“你沒有辦法可以找到嬰寧?!有什麼法子快說啊!”畢竟離嬰寧失蹤也有一會兒了,時間拖得越長代表越有可能會遇到危險,仲錫儒自然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可是他最護著的幼徒。
墨凌天站在一旁根本不理會,看起來也不急,果然沒過多久,唐嶼便回來了,走到墨凌天的身邊傳話道:“二爺,暗衛說有看到人,是有個人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將她點了穴,很快就帶著她離開,而後便不知道人被具體帶向何處。”
白落羽在旁出聲問道:“可知他們去往哪個方向了?”
唐嶼答:“城郊,西面。”
仲錫儒聞言早已是心急如焚,司徒洛冥轉身走到了門邊道:“走吧,看來要去趟城郊。”
仲錫儒搓著手就要跟著走出去,司徒洛冥開口說道:“你可以留在客棧等訊息,可以報官,但不必多言,此乃江湖事,官府來看了便會知道,不會找你麻煩的。”
聞言,仲錫儒著急地答道:“不,我要和你們一起去!”他得親自去把嬰寧給找回來。
因為時間匆忙,白落羽直接讓墨凌天無須讓人再去牽馬車了,她與墨凌天同乘一匹馬,其餘幾人也拉著韁繩上了馬,唐嶼帶著他們朝他所說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去往了城郊,那是遠離街口市集的偏僻之處,有些流浪的乞丐會在那裡,小偷和當地的地痞也經常在那裡分贓,所以尋常百姓和安分守己的人家,若非必要是不會從此處經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