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錫儒聽到了這裡不知說什麼好,像是忽然脫了力,他放棄了掩飾,知道再也瞞不下去,跌跌撞撞的靠著桌邊坐回了椅子上,喃喃自語道:“早知道這樣……。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接下那件東西!”
“什麼東西?”司徒洛冥聽見了仲錫儒口中的一件東西,心裡不由一動,挑眉出聲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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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錫儒早已是有幾分心力交瘁了,也是在不知該怎麼做好,就只能回答:“是一把刀。”
“什麼刀?”墨凌天的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白落羽亦想起了在客棧樓下所起的紛爭,好像也是為了一把刀。
仲錫儒搖了搖頭,他苦著臉答道:“我又哪會知道那是什麼刀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不見什麼特別,我怎麼會知道有人會看上這把刀?若是早知道……我就不會答應人,把這把刀帶去中原了……”
仲錫儒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玄狼族一直都紮根在西南,也沒有要往外擴張的打算,他根本就無意捲入這些江湖糾紛之中,也不想過多的得罪江湖人。
白落羽的眉頭皺了一皺,出聲問道:“你答應了誰?”
仲錫儒當即回答道:“這我當真沒法說。”而後頗有幾分無奈的說道:“更何況我連他的面容都未曾見過。”
司徒洛冥有幾分好笑地說道:“連人都沒有見過,你就幫人擔著這麼大的風險,還到了如此危險的境地?”這他顯然是不信的。
仲錫儒的面容上閃過被人戳穿後的難堪,而後一臉急切地看著面前的幾人:“幾位恩公,老夫把事情全部都告訴你們,你們能替我救回嬰寧?”
心急如焚卻又束手無策,仲錫儒只能寄望於眼前的幾人身上,白落羽示意他先把事情說一遍,仲錫儒點了點頭,別開眼,回憶的說道:“就是從邊境那場混亂之後,玄狼族對外的貿易往來向來都是由我負責的,有一日進城找人採購族內所需的貨物,在一個客棧裡歇了歇,隨後便有人找上門來,說是有事相托,來人給了我一個匣子,裡面是一把刀,說是隻要送到中原,他願意重金酬謝,然後當場就給了我一千兩現銀。”
這種事情在西南境內常有,玄狼族內的人大多都驍勇善戰,偶爾會接這樣的單子,透過幫人運送貨物來賺取金錢,與專門的鏢局在做法上大同小異,且更為方便,但因專門的鏢局太過於張揚,有些較為隱秘的貨物便會選取此種運送方式,有些還可以節約成本。
仲錫儒原本也只是把這當做是一樁同往常一樣的生意,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豈有把送上門的買賣拒之門外的道理,何況那還是白花花的現銀,要送的貨物也只不過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他實在想不出這有哪裡不妥當,自然是答應了。
“你要把這把刀送到何處?”白落羽緊接著出聲問道。
仲錫儒很肯定的回答道:“是丹霞綢緞莊,就是因為這個地方我知道,那是有名的綢緞莊,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也和江湖無關,所以當時才答應了。”
“繼續說下去。”墨凌天看了仲錫儒一眼,而後微闔著眼,卻不知其下是什麼表情。
“我答應之後,帶著它上路,起初沒什麼,過了幾日卻越來越不對勁,路上跟在我們後面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起初只是試探,隨後竟然還有人想動手搶奪,我不知道是那刀惹的貨,還以為又是騰蛇族人在故意找麻煩。”
“既然這麼說,便是你後來知道是那把刀上出了問題?”白落羽坐在輪椅之上,椅子在地上拉出道暗影,平和舒緩的語音淡淡的,那種沉靜和悠然是仲錫儒從沒見過的安然閒定,像是忘記了害怕,他不由點了點頭。
仲錫儒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眼神飄忽的接著說道:“後來有一天我起來之時,看到了,床頭上有一張紙,那張是血紅血紅的,上面寫了幾個字……要我把刀交出來。”
“那張紙可還在?”司徒洛冥想看看那張紙。
仲錫儒是萬萬不敢將那東西放在身上的,只得回到自己的房內去取,很快的便拿了一張血紅的紙箋。
即便已經點上了燈,房內的光線還是有些昏暗,猩紅色的紙張在昏暗朦朧的光線下,詭秘而不祥,那紙箋還透著某種淡淡的花香味,但那種花香卻不是旖旎溫柔的香,而是透著淡淡陰寒的冷香,似乎還透著抹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白落羽幾乎可以確定,這一頁紙是被花汁染紅的,但聞起來就像是被浸泡在了血水之中,是用血染就的。
她沒有接過那張紙,因為被身旁的墨凌天拿去了,白落羽坐在輪椅上看了眼男人手中的那張紙,看到了仲錫儒所說的那幾個字——把刀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