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上鎖。
吳景文手從按鍵上撤回,不緊不慢地解開安全帶,車窗全都緊閉,單向玻璃窗的存在讓周蒼衡心底少見的打起鼓。
吳景文手恰好擋在他安全帶扣上:“逛逛?在警察局,這麼有風趣。”
周蒼衡被堵死了後路,苦笑一聲。
下一瞬,男人特有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周蒼衡被壓著肩膀抵在靠背,吳景文一手在旁側摸索著,車椅朝後倒去,周蒼衡悶哼一聲,再入眼是漆黑的車頂。
“你去見了季鳴的遺體。”吳景文陳述這話,複而問道,“是不是?”
這個角度離他太近了,周蒼衡偏了偏頭,立馬被對方察覺,手指捏著他的下巴掰回來,重複問道:“是不是?”
那眼神漆黑暗沉,融著無人看懂的複雜,下巴的力道按得他鈍痛,周蒼衡只好妥協:“是。”
“警察去家裡找你,結果來了警局,你故意的。”吳景文迅速理清了事,“為了等季晨。”
周蒼衡不說話了。
吳景文補充道:“準確來說是為了季鳴的遺體。”他在周蒼衡多年如一日偽裝的臉龐上細細掃過,疑惑道,“你在懷疑什麼?”
這人敏銳得令人心驚。
周蒼衡嘴角勾起個無害的笑,隨即眼神黯淡下來,說:“季晨家裡狀況很複雜,他的日子並不好過,我看他年紀還小,擔心他承受不住。”
“挺善良。”吳景文指腹摩挲著他的下巴尖,“要是前兩天我就信了。”
周蒼衡怔了怔。
臉上服帖的東西被隱隱撩撥的觸感爬上神經末梢,周蒼衡臉色瞬間難看,他別過頭脫離對方的掌控,冷著聲:“自重。”
“你四年前也用的這張臉嗎?不是吧。”吳景文單手按住他雙手壓制在頭頂,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下緩緩撕下一片膚色貼片,“不然我早該認出你了。”
終日藏匿在偽裝那頭的面板露在冰冷的空氣下,敏感的牽連全身。周蒼衡咬著牙根,死死瞪著他。
吳景文兩根手指捏著掌心薄如蟬翼的肉色貼片,心尖如打鼓般沉重地敲著,嘴上嘖嘖稱奇:“這年頭普通人用這玩意的機會可不多,您一貼就是十幾片,大手筆啊。”
他對上週蒼衡錯愕的目光,嘴唇親啟——
“周隊。”
周蒼衡完美的面部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撕裂,隨後他沉著氣曲起膝蓋不管對準哪兒就撞,吳景文雙腿用力合緊將他壓製得半點浪花打不起來。
吳景文教育他:“雖然它沒地方使,但我勸你別瞎踢,踢壞得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