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幾個意思?”
老秦咬了咬後牙根,讓人帶著報告先走,自己挨著吳景文坐下。
兩手空空有些尷尬,於是從牆角紙箱拿出瓶旺仔牛奶遞過去,最後再給吳景文發了一支煙。
吳景文拒絕:“戒了。”
老秦尷尬地收回來架在耳朵上,說:“幾個小時前才吸了小半包,這才多久。”
吳景文抬手一擺:“說正事。”
老秦立刻嚴肅地直起身,有條不紊地給他做鋪墊:“我說的這件事,你不要慌,我們是專業的警察,會盡力幫助你,社會是寬容且有愛的。”
“……”吳景文頭疼道,“你說,我撐得住。”
“注射器上的指紋是周何的,經過比對二者完全相符。”他頓了頓,看了眼吳景文此時此刻的臉色,只見吳景文板著臉尚且沒有任何波動,才繼續說,“此外按照剛才傳來的護工、醫生的口供,以及目前查到的監控影片來看,那位所謂裝成醫生給徐輒注射不明藥劑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周何他本人。”
吳景文目露驚色,稍作調整壓了下去。
心說周蒼衡藏得深就算了,連卷進去的事都這麼亂,擺明瞭想搞老子的智商。
“所以到時候怎麼定罪,要看徐輒的檢查結果,以及他本人是否真的有這方面的問題。”老秦扛著壓力快速說完,“目前看來,並沒有查出他到底注射了什麼,注射器裡十分幹淨,並沒有殘餘物,徐輒身體裡同樣沒有任何東西。”
“其實我們現在已經沒有理由關著他,眼下重點是他的精神問題。”老秦將名片順著桌面滑過去,“如果是真的,我建議他盡早治療。”
吳景文忽然開口:“我要再見他一面。”
“也行。”老秦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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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間密不透風,視窗用舊報紙糊了好幾層,牆角隱隱的發黴味,床頭煙灰缸擺滿了煙蒂,唯一的優點是沒老鼠。
周蒼衡穿著毛衣將棉被裹得緊緊的,一晚上下來愣是一滴汗沒流,渾渾噩噩地聽到門開合聲,硬生生抬起眼皮警惕地掃一眼。
沒看到人影,後背先被人隔著被子抱住。
“是我。”吳景文手掌貼上他額頭,被依舊偏高的溫度愁的皺起眉,“燒怎麼不退。”
接著手指伸進他衣領往脊背上一探,一滴汗沒撈著。
“再給我顆藥。”周蒼衡勉強抬起手指著飲水機,“有水。”
“幸好我拿來了。”吳景文拿出那版昨晚上被他盯出花來的退燒藥,起身接熱水,半冷半熱調好。
周蒼衡只覺得床鋪一輕,不多久後被人扶著坐起來,睜開眼,面前手掌上躺著一顆退燒藥,比普通的藥丸大一圈,還沒糖衣。
苦得要命。